褚繁絮夹在他们两人之间,平时总能敏锐地感觉到两位姐姐之间的针锋相对。
帮哪个自己都不好,不帮又显得他太不男人。
不过他还小,确实不算什么真正的男人。
好在他过会儿就要上学去了,不用继续面临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弗陵知道他每次都焦头烂额地在两人间做着维和动作,既然那么闲,索性将人给扔进学堂里,而且最好还是那种初一十五才能被放出来的那种。
好在之前请陀隐先生给他启蒙是一件极其有远见的事,君山学堂在知悉褚熙宁是陀隐先生的关门弟子后,当即免了考试就直接让他进学堂。
按照学堂的想法是,能被陀隐先生給收回关门弟子,如今还能纡尊降贵到我们这个君山学堂来,那可是明珠蒙尘。
君山学堂号称是全国最好的十大学堂之一,能将褚熙宁夸成那个样子,这是吃了多少菜啊喝成这样,弗陵也只能笑而不语。
褚熙宁进学堂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姐姐这些年处心积虑就想将自己给送走,终于被她找到个理由,奸计得逞了。
时移世易,转眼已经到了三月三,花朝时节。
堂姐已经到了十五及笄,大伯母专门上了一趟长安城,至于家里的老人则是让邻居帮忙照顾。
这是第一次到天们的这个新家,准备给堂姐办及笄礼。
若是在以前,这种事情自然不用提前考量,毕竟这是每一个那一个女孩子十五岁必须要办的。而且还会十分热闹。
如今虽然有些寒酸,但也不至于连一场及笄礼都办不起。
而且弗陵明显知道,这定然又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
算了,这些年她们每找一对,她便拆一对。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她全然不已为然,毕竟那些人真的没一个值得托付终身。
褚繁絮的求偶标准横固定,钱是最基本不过的。
她想嫁人,想成为少夫人或者军太太都没问题,可急着嫁人,就有问题了。
作为大夫,弗陵一向忌讳病急乱求医。
花朝节那天晚上,弗陵一整天都帮着大伯母准备及笄礼的事情,等到午时过后才勉强能吃得上一口饭。
褚繁絮又确定了一个相亲对象,而且交谈得还不错。
而且这次弗陵还没能从对方身上找出任何缺陷。
但是她还是觉得这个相亲对象靠不住。
不为什么,第一直觉。
这个想法被褚繁絮说无理取闹。
褚熙宁是在药田里见到的她,便问她,“这么累死累活的又讨不好什么好处,做这些究竟有什么用?”
弗陵抿了一口小酒长吁短叹道:“你以后不要搞什么成年礼,就算要搞也别让这事交给我搞,我不会,我懒,我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习俗,我只是活出自己的碌碌无为,我只想好好种田。”
她指着自己那片绿油油的药田说着自己的宏图壮志。
“神农尝百草都没将自己给弄死,这就告诉我们,药是吃不死人的对吧?既然吃不死人,我们是否也要延续这种勇而无畏的精神勇敢去尝试对吧?毕竟若不是当年伟大的神农替我们先将百草给尝了,我们也不知道原来这些药还能治病救人对吧?”
褚熙宁无奈地配合着她的天马行空奇思妙想。
“对。”
弗陵喜不自胜,拉着他的手道:“既然你也认同我的想法,那你是不是愿意帮我试试药?就像当初神农一样,为我们的医疗事业做出一点贡献。”
褚熙宁头皮发麻,使劲挣脱开她的束缚:“神经病吧,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尝试药?”
弗陵眯着一双眼:“若是在战场上,我一个大夫顶五个你,读书读傻的家伙。”
的确,自从换了大房子住后,褚熙宁也发现了自家姐姐也不出门去上工,平时就在自己家里那片药田上种种草药。
其中不乏三七等等止血良药。
原本还以为她会拿出去卖了换钱,像之前她在过去那个家里,不断地往青峰山上挖药草,回来后就拿去卖。
可现在她没有,按她所说留着药草研制各式各样的药品和止血散。
她甚至将自己的房间改为所谓的炼丹房,一天几乎将大把时间都放在她那房间里。
褚熙宁忽然就不懂自己的这个姐姐了,成天将自己关在她那个“炼丹房”里,难道还真能练出丹药,得道成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