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堂姐也是,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做绣活,不辞劳苦的,还当真让她绣出了不凡的绣品,但这真让他担心她会否将眼睛给熬掉。
摊上这么两个姐姐,每天得担心这个眼睛瞎掉,又得担心那个得道成仙,也不知道他是上辈子倒了什么大霉。
褚熙宁见她醉得糊涂,还一个劲地将酒往嘴里送,急忙抢过她手中拎着的酒盅,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姐,你喝酒了,你第一次喝酒?你会喝吗?你不会想吐吧?”
弗陵烦死他的聒噪,又不能真一梭子将他拍开,只是用力地拍打着他肩膀,“喝都喝了,再来说这种废话有什么用,又不帮我试药,要不是我现在还不能死......”
褚熙宁掀了一记白眼看向她去。
听听,这说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褚家就剩下我唯一一个男人了,你以后真要看着褚家绝后?”
弗陵泄气,她太自私了,她可还得靠褚熙宁翻身做主光复褚家,可不能现在就将对方给整死。
“只不过想让你看看尝试一下是否会有什么副作用而已,而且你从小到大都是主角命,我死你都死不了。”
看来真的醉得糊涂了,褚熙宁扶着她要去休息,可她却不愿意,挣扎着甩开他的手后,还说要出门喝酒。
褚熙宁不放心对方一个女孩子在外头溜达,只能一路跟着紧随其后。
“你可以不用管我,该回去的回去,该休息的休息,明天不是还要上学?”
弗陵摆摆手。
现在的褚熙宁可真是越来越像会罗里吧嗦了,弗陵真后悔当初怎么就没送他去那种全封闭军营式的学堂,这样也能少受他的聒噪。
褚熙宁自然不肯,见她一个女孩子竟然还胆大妄为地跑去青楼找消遣,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生拉硬拽地硬是要带她回去,最后没将人拉回去也就算你,倒是将自己也给贴了进去。
好在自己这段期间跟着武林高手学过拳脚功夫,对付几个女人倒也是绰绰有余,可稀里糊涂之下又把自己的姐姐给弄丢了。
褚熙宁急不可耐,只好找上自己那位武林高手师傅,就算是将脚下这块地给翻了个遍,也势必要将人给找出来。
那边闹闹腾腾,可此时是弗陵却是乐在其中。
与一群歌舞乐妓弹琴吹箫,品诗赏月,人生难得几回醉,人生难得醉几回,人生难得一知己。
要不然都说男人怎么会那么喜欢往青楼跑,原来这里的女人最是善解人意。
可弗陵却是意外地发现,原来青楼内伺候人的并不只有女人,听一些姐姐们说,为了附和一些高官阔少的癖好,少不得要配置一群貌冠潘安的小哥哥。
这群小哥哥不仅容貌身段不输女孩子,甚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同为男子,毕竟更懂男子。
被她们说得心思痒痒,也想去看看所谓的男**,哪知道竟是意外地瞧见宗濂溪的身影。
在这一片靡靡之音中,弗陵逡见那人在斟酒,一杯一杯地续着,那一双潋滟无双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眼尾似乎轻慢似戏谑地挑起。
在这一片左拥右抱中,奢靡旖旎的风光中,却独见他的洁身自好,不管周围男宠和女妓如何挨在他身前后背做着轻佻的动作,依旧不见对方神色有一丝波动。
厅上有人说他不懂事,那就罚酒,一杯一杯喝着,就不信他能神色依旧淡定沉稳,如柳下惠一样始终坐怀不乱。
厅堂上的人在看他的戏,弗陵则是在看他们的戏,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什么精彩画面。
可宗濂溪却让人太失所望了,弗陵不由啧啧出声,难怪自从自己搬来长安后就不再见过他的出现,原来现在都玩得这么疯。
她怕被人瞧出端倪,等到乐妓散了后,她也便寻着机会要离开,却还是被宗濂溪给睨见了。
真真是人群中不该多看那一眼,现在好了,被抓了当场。
弗陵急忙遁走,忽然心生一计。
将身上的衣服给扒了,跟一个舞女互换衫裙,遮遮掩掩地从宗濂溪的视线中掠过一片惊鸿照影,到底也有惊无险地退了出来。
弗陵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伶俐。
到底担虑着回家中还会遇到宗濂溪的拦截围堵,到时若在撞上了堂姐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现在的家去。
心底发堵,心中不畅,索性地便慢悠悠地在路上,找了个酒家,搬了两盅酒,寻了个客栈,抱着酒盅便睡。
不回家了,回家就要吵,吵得她都没什么精力吃饭。
哪知道才刚掀被子要躺进去睡,却见到床沿边好整以暇地坐着宗濂溪。
弗陵猛地一骇,抱着酒坛子往后退开两步。
“怎,怎么阴魂不散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