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她就是死了,下了阴曹地府,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褚家列祖列宗交待。
是以,即便褚熙宁如何问自己关于褚繁婴的下落,她也只是一个委身敌军,卖国求荣了。
大伯母掩面而泣,声音哽咽,满脸的泪痕,羞愧得抬不起头看向自己。
“是大伯母的错,是大伯母的错,你要怪就怪到大伯母身上去好了。”
弗陵仿佛做了天大的坏事一样。
让一个长辈给自己道歉,自己是长了哪门子的脸?
褚繁絮便误解她了,以为自己是趁着她不在,欺负她母亲。
但天地可鉴。
弗陵可是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来得及把握。
她冷然地哼了一声,手背在身后,不解释,懒得解释。
心底却是喜闻乐见地看着褚繁絮张牙舞爪的样子,好像又回到当初在睢宁县的小日子,不管她如何对自己伸出魔爪,到头来不过是挠痒痒的境界。
大伯母见状,只好拦在褚繁絮面前。
“你别误会繁婴,她没对我如何,是我自己触景伤情。”
“母亲,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替她说话?是不是不管她做了什么你们都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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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我就想不通什么啊,为什么你们都愿意相信她?”
她说着说着,眼眶里噙住的泪水早也压抑不住,愤慨悲愤不公的泪水不断地从脸颊上往下滚落。
大伯母只能安慰着她,母女俩相拥而泣。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这对母女不管过多少年,不管遇多少事,更不管错的人到底是谁,只要一泡眼泪,仿佛就能将错事给掩盖过去。
弗陵见不得这副母女情深的画面。
大抵是知道再这样辩解下去,大伯母还是会如往常一样,站在褚繁絮这一头。
而她此后,身后没了靠山。
“我走了。”她抬了抬手,见大伯母好像都没怎么看自己。
无奈地将手松了下来。
这次来,能见到大伯母,知道她在这场战争中,尚且还存活于世,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褚繁絮
算了算了,她看到自己便有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她自己若是不将心态调整好来,以后怕是一辈子,怕是要一辈子的郁结于心。
离开住所后,弗陵寻思着自己下一步应该去什么地方避难后。
现在是宵禁,城门口紧闭大门。
出来的时候走得急,身上也没有什么钱,别说打尖住店了,就是吃饭喝水都成了问题。
她也拉不下面子去做乞儿。
若是去思过崖的话,安度此生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也不知道当初静持师太的庙宇还在否。
循着一年前的山道,到了往昔的尼姑庵,弗陵有些慌神。
过去尼姑庵已经被金兵入城后一把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如今只是存着一些支离破碎的断壁残垣,横亘在杂草堆中。
想必是一直没有人回来清扫过。
原本还想见见静持师太最后一面,想跟她了解一下当时在她走后,剩下的那几个病人的症状,还有,那个闹腾腾的小丫头如今是否还安好。
可哪能什么事都可以那么巧合。
已经一年多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流浪到了什么地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见众生皆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