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你乘坐的车次就过来了。”徐七:“打听你消息才麻烦,买车票这事,一点都不麻烦。”
“你消息可真灵。”
他笑,嘴角忍不住扬起:“我很机灵的。”
弗陵不知的该什么。
气氛尴尬在这里,身后的气息又热沉沉的,是他贴得又紧了,头这回是靠在她肩膀上,轻轻地呼吸着。
弗陵侧了侧头,往右侧,:“你怎么有钱买车票?”
徐七眨了眨眼,低声:“我去打零工了。”
弗陵拧了下眉,“打什么工?”之前也没听他。
徐七伸了伸手臂,拉过她的手去摸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我力气大,他们让我搬运快递,但我见送快递赚的钱比较多,我就又去送快递了。”
他着,又笑了。
弗陵一时心底也不是滋味,问:“之前怎么没?”
可过了一瞬,她轻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算了,我不问了,这样就好。”
双手被一股温热的力道轻轻熨帖着,是绵软的布料,隔着一层羽绒服,他的手渥热着她的双手。
弗陵低下头时,只看到那一身的黑色。
当初除了觉得这衣服保暖外,更多的原因是觉得衣服款式很修身。
如今看他穿上,的确如广告文案宣传的一样。
她摸了摸外头的布料材质,软软的,热热的,“衣服还合身吗?”
他点点头:“很暖和,只是,今有人还我买不起这身衣服,怀疑我是拆了客户快递才有的。”
“怎么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弗陵没想到给他买件衣服还闹出这些事来,心底也担心他因为这件事吃亏,问:“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徐七:“没时间同他扯,他也没证据,我拿了工钱就走,以后再也不去了。”
他这话的时候,像极了孩子在赌气。
弗陵:“哦。”
就这样淡淡的一声就结束了?
徐七看着她,心底还有几分不明所以。
可随之又见她抚着唇角在笑。
徐七问,却不见她回,指尖落在她下颌处,将她的脸掰了过来,又问,“那你为什么笑?”
弗陵的语气淡淡,从始至终她的声音,就连忽然间的笑,也都是淡淡的,毫无起伏。
“你是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吗?”
“也不是。”他搔了搔头,将额前头发捋乱,头发有些许乱蓬蓬的。
这些住在工作的地方,昨晚又是上了一整夜的夜班,要洗澡根本就来不及,因为一大早就提出辞呈,收拾行李赶往高铁站,一上高铁就找她来了,哪还有时间收拾自己。
见头发乱了乱,索性把羽绒大衣的帽子给戴了上去。
弗陵从车窗上看到他的动作,宽大的帽檐遮盖住他的眉眼,长睫覆下眼睑,如雅雀的黑羽,更加沉稳,也越发神秘。
他似乎也发现了,落拓在车窗内,属于她眼神的倒影。
他停下动作。
弗陵目光斜瞥向别处,咳嗽了一声,“我脚麻了。”
站了那么久,不敢动,背脊僵硬发直,脚麻也不奇怪。
他顿了一瞬,紧抿的薄唇微微翕动,想什么,却听弗陵问他买的是不是站票:“站票的话,要站五个多时。”
徐七木然:“那就五个时吧。”
语气仿佛这五个时的站立轻而易举,可等他真站了五个时才会知道脚酸腿麻。
列车上的广播发出通报声,告知乘客下一站所到达的站点。
弗陵寻思着自己出来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便对他:“我跟老头子是过来上厕所的,要回去,要不然他会叫人过来找。”
他点了下头。
却不见做什么,好歹你将路给让让。
弗陵转过身去,手推了下他手臂,没推动:“你,你能不能先让让?”
身后突然有饶脚步声传了过来。
“姐,你在哪?”
是任长洲的声音:“要吃午饭了,您快出来,别躲了。”
弗陵一时噤声,害怕被任长洲看见,也不敢再随意出声动弹。
看她一副警惕四起的样子,徐七眉心拧了一拧,随后,不动神色地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抬起手,用大衣将她完完整整地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