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自己明明什么都给忘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话能讲,心底唯一的想法,只是寸步不离地跟紧她。
弗陵腿发酸,停了下来,背脊微微弯下,平缓着心口的呼吸。
怎么这么累?
不想走路,他刚才不是还要背着自己的吗?现在怎么不提了?虽然由自己开口莫名有几分难为情。
提吧,自己勉强接受他这么一个梯子往下爬。
徐清明将她背了起来,:“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养你足以。”
弗陵勾了勾唇角,手圈在他脖子上:“当初你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是觉得,有了别的职业,赚的钱比以前多了,但你就那么肯定,我愿意让你养了吗?”
徐清明只是淡淡地笑着,任由她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变成掐自己的脖子,胡作非为地使着自己的性子。
·······
隔早上,徐清明租了一辆车带她赶路。
弗陵坐着车上,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眼始终不曾眨过一下,生怕错过沿途中的宜人风景。
徐清明:“饿了吗?早餐都没吃几口就饱了,后面有东西可以吃。”
弗陵摇头,靠回在椅子背上,眼前晃过虚无缥缈的景色,晨曦的日光,炫丽的云霞,波澜壮阔却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触手可及的风,却没有一处真正落于心底实处。
都没好好欣赏就这样过去了,有那么赶着送自己去死吗?
徐清明:“跟我话吧,像以前一样。”
弗陵从车窗的反射中看到他的影子,嘴角轻挽,“开车专心点。”
徐清明拉她的手,只感觉到手臂温度的异样,用力握着:“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
徐清明将车停在了路边,手伸过去要探她额头,被她避开。
“这个时候别跟我置气。”
弗陵抿了抿唇:“是是是,是我耍性子,麻烦你了。”
徐清明紧锁着眉心,将她的手往下拉过,探她额头,分明是在生病,都这么烫了却还那么嘴硬。
徐清明见到附近有一家药店,解开安全带,“你现在这里等着。”
他下了车后便直往药店里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袋药和一纸杯温水。
徐清明掰开一粒感冒药递到弗陵嘴边,另一种手上还握着那杯温水。
弗陵就着他的手将药服下,便:“继续走吧,不过是病,没必要因为我的事暂缓行程。”
徐清明笑,手抚了抚她发顶:“没事,先在附近找个酒店休息,等你好了再走。”
弗陵只觉得他假惺惺,拍开他抚在自己头上的手。
“因为你的失忆已经迟了三个多月,你确定没事?”
拍开的手没能收回来。
弗陵盯着他看过去。
徐清明尾指勾着她的手不放,玩味一笑:“没事,就当是陪我冒一次险,我发誓,一定不会让你掉一根头发的。”
弗陵:“抱歉,我每都要掉很多头发。”
徐清明唇角轻挽,黑漆漆的眼底下满是笑意,尾指顺势在她浓密的发梢上勾了一圈,绕在自己指尖上,拉到自己唇角下,薄唇轻轻一碰。
“我记得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头发又浓又密的,以后给你用。”
弗陵心口堵着那股气越发难受,阖了阖眼,心底默念数声: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闲逛,现在立刻将你的事解决掉,结束后我就要回家。”
徐清明俯身过去,气息压迫在自己鼻翼下,一寸一寸地在自己脸上逡巡着,在她理智还尚存时,踩着她的底线。
弗陵睁了睁眼。
却见那张脸忽然放大在自己眼前,不过咫尺之距。
弗陵手压在他肩膀上,抵开:“你想干什么?”
徐清明将手从她身侧,将安全带拉开,又将她的椅子往下放下,从后座椅上取了毛毯,给她盖上。
弗陵将毛毯拉到自己头上,侧过身去,兴许是在感冒药的作用下,早早地就闭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