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宫宇之上,浮现出了玄异。
隐约中,秦轩仿佛听到了一声长叹,叹息中,有无奈,有悲哀,也有不甘。
秦轩望着那开启的宫顶,最终,乃是一滴雨,更或者是泪,从那宫顶滴落。
“莫入王土!”
骤然间,有四字,从那一滴泪上响起。
秦轩双手接过这一滴泪,这一滴辰祖泪已经凝为实质,透彻如新。
“莫入王土!?”
秦轩眼眸微动,他转头望向那消失的第二幅壁画。
“若是如此,那之前辰祖离开龙神天岭,是冲破了王域,进入到王土中!?”
秦轩眼眸内隐隐有光芒在闪烁着,他曾经在仙界,得叶桐雨手中的那一古卷,上有书九道乃是徐家始祖所传,但如今,在这壁画中,秦轩又看到了辰祖在王域动时空。
但那古卷,终究是后人撰写,十大道卷,是否为真,尚且难以辨认。
秦轩倒是更加相信辰祖是在神界内创下时空之力,就如他,曾在神界,创下长生道的种子。
又或者,辰祖与他相同,是在神界,触碰到时空之道的种子,归入仙界后完善。
“前人所行不可思之事,后人所书无穷思之卷!”
秦轩目光平静,他望着这一滴泪,随取下一发,系于泪上。
“仙界,是有缺的,更可以说,仙界的生灵,根本不懂得如何动用仙界之力!”
“神界的天地,道则繁杂到极点,天地之威更不可逆转。但仙界,却可轻易撕裂天地,摧山毁岳,跨越无尽天地。”
秦轩盘坐在此地,他轻喃一声,“虽不甘心,但早在前世,便早有定数,仙界比起脚下这片神土而言,太脆弱了。”
他深吸一口气,所谓的脆弱,不是众生的脆弱,而是那一片天地的脆弱。
秦轩心中有所思,或许在太古,辰祖所在的那一段岁月,大劫未临之时,仙界的天地,与神界相同,三大帝祖开天辟地,道则坚不可摧,神魔难易,但历经一场场大劫,仙界生灵遭受屠戮,仙界之力任由神界生灵调遣吞噬,最终沦为如今的仙界。
圣人可轻易撕裂万里虚空,大帝手足而起,可破碎山河。
以至于,每一个纪元内,同时容纳的大帝数量有限,一旦大帝之位已无,天道不允再有大帝新生。
秦轩在此地,闭眸沉思,有些念头,早已经存在其心中,但不同的是,前路,仍旧是扑朔迷离。
而且在神界,哪怕是一族神王,若不能入王土,也不可渡劫飞升,唯有在岁月中老去。
神王,也活不过千年。
而千年,在仙界,却是弹指一瞬间。
骤然间,秦轩睁眼了,他望着那十八壁画,一一掠过,最后,收回目光。
那一滴辰祖泪挂在胸前,白衣之下,秦轩转身向这一片宫殿外走去。
轰!
大地在震动,那玄神帝象察觉到秦轩走出,轰然而起。
秦轩望着玄神帝象,他薄唇微启,在口吐仙界太古岁月内的仙音。
“我非辰祖,你既生于神界,便自当是神界生灵!”
秦轩缓缓道:“今日一别,他日再见,不知是几多岁月后。”
“好自为之!”
他望着玄神帝象,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其头颅。
但秦轩的脚步,却很果断,背后,乱界翼展开,震翼远行。
玄神帝象,虽不可吐太古仙音,但却能够听懂。
那一双黑夜般的眸子,有几分黯淡,漫长岁月,它在等待,守那一名女子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