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岩松走到房间阳台外，手臂搭在栏杆上，看着下面仍然有不少行人的街道，想着以后的一些事情。
他其实不是没想过自己会一辈子都止步于此，只是不太愿意接受。说实话八成的人都进不了第六层，就算有些人进了第六层，但因为没有掌握能域，失去了晋级第五层的机会，也同样止步在第六层，所以目前六层甚至五层以上的人，从整个联盟军部的统计数据来看，都是少之又少的。
但军武学院自从开启脑域启蒙以来，几乎没怎么见过有止步第八层的人，再怎么差，在毕业前也能晋级第七层。殷岩松如今看起来离第七层只差一步，而且还有两三年时间，但这种沼泽感只要一直存在，这两三年时间和之前的大半年时间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分别。
如果没有星灵的出现，可能他就索性放弃单兵方向，转往科技或者是作战指挥的方向了。但目前联盟军部明显就是以消灭星灵为第一要务，而消灭星灵最有效的方法，还是单兵作战能力要够强。
要是往后勤后备的方向发展，身为一个侦查学员来说，多少有点不甘心。
殷岩松摸了摸自己的短寸头，感受着手心的扎刺，转身走回屋内，身后的木镶玻璃门与窗帘自动缓缓关上。殷岩松在暖黄色中带点冷蓝的灯光中走来走去，依旧没有丝毫睡意，顺手拿起了展览墙木板上一件神似碟子和汤勺的物件，左手托着碟子似的底盘，右手转着上面的汤勺。奇妙的是，无论怎么转，最终勺柄都会准确转回南边的方向。
这像汤勺碟子一样的东西是殷岩松小时候在殷老爷子的储物室里边扒出来的，见着好看有趣，就向老爷子要了过来，放在墙壁上挂着的水平木板子上当观赏品，偶尔回来就玩一下，转一下上边的汤勺。听殷老爷子说，这东西名叫司南，在很久的时期，是用来指方向的，无论怎么转，最终都会指回南方。
想起胡见山刚才说的玩笑话，殷岩松自嘲道：“你说要是胡见山那死嘴真有幸说中一次，这是我提前掌控能域的契机，把这司南当做我的能域，星灵藏哪指哪那多好。”
说完殷岩松也被自己的天真想法给逗乐了，摇摇头笑了两声。
话音未落，殷岩松眼前耳边却忽地像是闪过了一条电龙惊雷，笑声戛然而止，殷岩松怔住了片刻，突然间眼睛瞪大瞳孔变小，如同醍醐灌顶，缠绕自己多日如同身陷沼泽的泥泞感消失不见，四肢百骸变得轻盈起来。
金铜色的司南同时窜出了一道金光，直击殷岩松的眉心，殷岩松身体一个后仰，手中司南脱手掉落。
被那道金光刺得闭上了眼的殷岩松，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一眼望不到边，浩瀚空间里，全是一片鸿蒙灰雾，再也没有其他东西。殷岩松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这才往身下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一片沼泽！
怔怔地想了片刻，殷岩松惊喊出声：“这TM是……深层脑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