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凌子胥背着手出了营帐,驻足片刻,顾时珍跟了出来。
“将军,有什么吩咐?”顾时珍毕恭毕敬。
凌子胥没说话,看了看营帐,抬脚向前走。
顾时珍已经明白,紧赶着跟过去。
等远离了何梦曦的营帐,凌子胥才开口说话:“顾大夫,你调制的药,究竟毒性有多大,她现在每天昏睡,没有妨碍吧!”
“回将军,不会的,她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情志受挫,郁郁不振,导致心灰意冷,但是她的求生欲又十分强烈,只是她无法面对现实,因此只能昏睡,借此逃避而已。那个方剂,只会让她减弱功力,毒副作用是有,但对她这样习武的人,不妨事,只是……”顾时珍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我发现,她身体里根本没有内力,实在是有些蹊跷,我想着……?”
“难道她会隐藏功力之术?”凌子胥有些惊异,又有些不相信,“决不可掉以轻心,再观察一些时候再说。”
“我也觉得不可能,会不会是天姥教的障眼法,药不能停,我会仔细应对,王爷放心!”
凌子胥点头,他站了站,看着热闹的军帐中那些觥筹交错,猜枚划拳的军兵的身影,忽然回头。
“你有没有让她变丑的方法?”
“呃?”顾时珍一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马上就要班师回朝,到了京城,她的美……是要惹祸的……”凌子胥欲言又止。
顾时珍有些明白,又有些不太明白,他略一思索,说道:“将军,陈姑娘的五官肯定是无法改变的,能改变的只有肤色,只需向这个汤剂里面加入……。”
凌子胥一抬手:“你做就是了,只是……!”
“将军放心,只是一时改变肤色,这药毒性不大,而且,只要停药,肤色就能立即改回来,不会伤了陈姑娘的根本。”
在军营行医,跟着凌子胥久了,顾时珍对凌子胥的脾性略有了解,那冰山一样的冰冷和冷漠背后,隐藏着一颗慈悲之心。
凌子胥一挥手:“你去吧!”
顾时珍弯腰后退,转身离去。
凌子胥再挥手,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时刻等待吩咐的贴身亲随魏丰疾步过来:“将军有什么吩咐?”
“……准备笔墨,我要上表!”
凌子胥申请班师回朝的表文很快到了蜀国皇帝的桌案,也很快传遍了京城。
群臣震惊,在朝堂上当着皇上的面,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