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陵是青石山庄的神,是他们世代崇拜的神腾。
为什么把陵墓当成神,没人知道,似乎也没人问,因为敬献死者倒也无可厚非。
平日里,每天山庄的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选出家中或是花园中最漂亮的鲜花儿。
束好,然后恭恭敬敬的摆在翡翠的墓碑前。
在太阳落山时取走,次日再献,从不耽搁。
为翡翠陵献花已然是山庄人的习惯,甚至是爱好了。
为此,每年还有一次竟花盛会,叫竟花节。
竟花节为期三天,胜者前三名赠封号为花仙,花神,花王,并写入族志。
时间定在每年阳春四月的前三天。
凡是山庄中人都可参加,不分尊卑。
展品由竟花堂的五位权威长老一同鉴赏,再集庄众意见,最后决定胜负。
庄民可以在全年的任何时候培育自己的奇花异草,待到阳春三月时,到竟花堂报名,之后便可准备参赛了。
若是竟花节上能拿到前十名,那脸可就露大了,山庄上下无人不敬看三分。
如果拿了前三名,那就更是令人刮目,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这份殊荣是任何人都抗拒不了的。
就算没拿到任何名次,受到竟花堂几位长老赞赏几句的,都是无限的光荣,投来不知多少羡慕的眼神。
前面那几个孩子的父母就是养花能手,在历年的竟花节上,都能得到竟花堂的几位长老的好评。
程远方和叫诗风的小女孩是一家的,其父叫程华,其母叫秦宁。而柳牵浪是程华义兄柳河东的儿子。
柳牵浪的父亲叫柳河东,母亲叫风月儿。
柳河东善于栽花儿,风月儿善于插花儿,各有一绝,又配合默契。
程华和柳河东是八拜之交的兄弟,程华年纪小为弟,柳河东年长为兄。
二人曾共患难过,情同手足,惺惺相惜。
两家关系好,住得也近,相距不过几十米,推开家门就能看到对方的家门。
往来十分方便。
尤其是孩子们,更是开心的可以。
特别是那个调皮女孩儿诗风,一会跑到柳河东家,一会儿又跑回去,来来回回,一天不知要跑多少个来回儿。
晚上更是她说得算,两个家,想住哪就住哪儿。
这不,大清早的,小女孩便跑过来喊开了。
“大爹爹,大娘娘快开门呀,我来找娟姐姐和牵浪哥玩儿了!”
正忙着做早饭的风月儿听了,赶紧简单的整理一下手头的活儿。
“哎!来了!”
风月儿一边应着,一边快速向栅栏外的小女孩儿走去。
开门一看便有些忍不住乐了起来。
眼下这小女孩儿,稚嫩的小脸上闪着两只似乎会说话的眼睛。
怀中抱着一个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虎纹猫。
头发乱乱的,身上还粘着几片草叶,花瓣什么的。
“我的宝贝儿,大清早的,跑哪儿淘去了,看!弄一身,呵呵。”
说笑着,风月儿抱起了小女孩儿,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嘻嘻,大娘娘早!我捉小猫了,看啊,它多可爱!”
小女孩抚摸着怀中的小猫歪着头说。
“可不是,真可爱,呵呵。”
风月儿点着头笑道。
听到院中吵闹,柳娟,柳牵浪姐弟先后走了出来,高兴地牵起小女孩儿去一边闹去了。
一个为小女孩儿梳洗,一个逗着。
风月儿在屋内继续忙着,耳边不时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
太阳已露出羞红的面庞,阳光扑向大地,一切又活跃起来了。
这时大清早便出去练功的柳河东回来了。
他没有立刻进院子,而是围着房前屋后的篱笆,慢悠悠转了一会儿。
金色的阳光射在篱笆上开满的各色喇叭花儿上,闪着奇异的色彩。
花叶上息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凉爽的晨风吹动着朵朵小花儿。
风在动,露珠在闪耀,柳河东的心在陶醉,不时俯身嗅嗅那淡淡的花香。
良久之后,柳河东小习翼翼的走过栽满鲜花儿的甬道,然后推门走进院子。
“呵呵,是谁在大吵大闹呢,是不是调皮鬼在呢?”
柳河东声音未落,早有个小女孩儿跑过来。
拽着他的衣角撒起娇来,一口一个大爹爹,叫的那才叫甜呢。
柳河东蹲下身捧着小女孩儿的脸端详了一会,道:
“聪明,漂亮,不俗,这孩子长大之后,绝非等闲之辈!”
“你也有这种感觉?”
忙完早餐的风月儿走出屋门,接道。
“是的,我注意这孩子很久了,我的眼光不会错,今天你也这么说,我更加确信了。
只是······”
看着小女孩儿,柳河东欲言又止。
“只是这孩子的未来恐怕会经历很多很多不寻常的事,是福是祸说不清,对吗?”
柳河东注视着风月儿不再说话,而是抬头看向上面的高空。
巍巍的龙云山奇峰连绵不绝,其间红日彤彤,日边似绕着一线黑云,极是诡异,很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