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把梁伯吓得够呛,他连忙跪下说道:“这怎么使得,公主千金之躯,如何能去军营给将军送衣物,到时且不说是皇上和娘娘知道了会责骂奴才,要是大将军知道了,奴才也是要受罚的呀。还望公主三思。”
齐望舒可不听这些,自顾自的往院子外走去,说道:“你且派几个人给我带路,其余事物你不要管,出了事本公主担着。”
梁伯见拗不过她,也自认倒霉,只好听从公主的吩咐,派了府中几个得力的侍卫跟着。
齐望舒将梁伯准备好的衣物搭在马背上,拍了拍马鞍,纵身一跃上了马背,朝着军营的方向策马而去。
几人纵马而驰,一路丝毫无阻,很快就到了军营门口。
守营的将士不知来着何人,大声呵斥道:“来者何人?!速速下马接受勘验!”
在前面的几个侍卫勒马停住,对守营的将士说道:“我等乃建威大将军府的侍卫,此行护送望舒公主驾到,还不快快放行。”
守营将士面面相觑,不知对方说的是否属实,正犹豫着要不要放行。
这时,齐望舒从腰间摸出一枚刻有金凤凰的御赐金牌,示于众人眼前,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守营的将士纷纷跪下行礼:“望舒公主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平身。此行实在唐突,还请众位将士放行。”她说道。
守营的将士互相看了看对方,彼此拿不定主意,过了许久,一个领头的将士走上前,抱拳行礼,说道:“请公主稍等片刻,军机重地我等不敢随意放行,还请容我等前去禀报梁帅。”
齐望舒没有为难他们,翻身下马,说道:“速去速回。”
“是!”说着,一名将士飞快的朝营中跑去。
不过一会儿,梁寂便接到消息策马赶到营门前,未等马停稳便翻身下马行礼:“请公主安。”
“你来了。”齐望舒看到梁寂莫名的兴奋,不顾君臣礼节便朝他跑去。
梁寂生怕她像昨日一样直直扑向自己怀里,连忙往后躲闪,拱手说道:“公主。”
齐望舒停下脚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嗯…平身。”
梁寂奇怪的看着她,她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说道:“不让我进去吗?”
梁寂听了连忙让开一条路,对齐望舒拱手说道:“请。”
齐望舒笑了笑,从马背上取下那个装有他衣物的包袱,递给他,说道:“给你的。”
梁寂摸了摸包袱,知道这是他的衣物,一脸疑惑的看向公主:“公主这是…”
齐望舒一边笑一边走进军营,饶是梁寂在身后如何追问都不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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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摇晃晃的在曲折小道上行驶着,梁焕卿和秦瑞兰同坐一台马车,路途漫长,可梁焕卿丝毫没有半点睡意,只呆呆的看向窗外。
秦瑞兰最知道她的心思,问道:“可还在想那句话的意思?”
梁焕卿回过头看着秦瑞兰,自己在姐姐面前最不需要掩饰,她点点头,说道:“会者定离,一期一祁。怎么听都不是好意思。”
秦瑞兰笑了笑,说道:“会者定离,一期一祁。意思说的是经常会面的人也有离散的一天,这说的不正是世间常态吗?人生不过是有人在身边来来去去的,妹妹何必纠结这些?”
梁焕卿握住秦瑞兰的手,说道:“会者定离,一期一祁。如果这是人生常态,那我与姐姐会不会也…”
秦瑞兰伸手捂住她的嘴,说道:“瞎说。”
此时马车的帷裳正好被风掀起,一道正午阳光射入车中,恰巧照在梁焕卿手腕间的瓒金玉镯上,折射出闪亮的光芒。
秦瑞兰抚摸着这只瓒金玉镯,说道:“你我如同这瓒金玉镯,黄金宝玉本就是两种全然不同的宝物,可稍加工艺,使黄金镶嵌入玉镯之中,永远都分离不开。”
梁焕卿听了此言,笑了笑,心中愁绪也随之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