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钦厌恶的看了看他,继续威胁道:“不说也没关系,本王回朝必定会查出真相,到那时,你的族人一个都活不了!”
这不是在说大话,即使办不了太子,不说朝廷了,依着梁寂的性子,山匪温石浩九族上下便无一人能活。
温石浩听了瞳孔瞬间放大,他知道,齐景钦早晚要查出他的身份,与其让齐景钦这么早就回去清剿山寨,倒不如卖他一个人情,也好给寨民们争取时间逃命,想来虞陈大人此时定禀报了太子,太子不会不管他们的,而梁焕卿中箭跳崖,想来也活不成可。
这么想着,温石浩艰难的抬起手指向瀑布悬崖边,那只手被烧得血肉模糊。
齐景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支尾部刻有精致莲花图纹的羽箭毫不起眼的躺在涯边,他连忙跑过去拾起羽箭,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便是太子暗卫营的羽箭,有了这个铁证,太子怎么也逃不脱了。
可此时依旧不见梁焕卿的身影,他担忧的皱着眉头,回头看向温石浩。
温石浩手缓缓放下,双目阖上,失去了呼吸。
此时水声阵阵,打乱了齐景钦的思绪,他手握着羽箭不停摩挲,箭头上的血迹使他担忧。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他将羽箭折断放入袖衫,看了看湍急的瀑布,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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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深策马向军营奔去,秦瑞兰担心他的安危也向京兆府傅元大人牵了一匹马追上去,月白筱儿等人被棹棋带下去安置。
军营守卫认识魏深将军,远远见他来了,便拉开围挡,魏深没有下马,只问道:“梁寂将军何在!”
守卫拱手说道:“在将帅营…”
他还未来得及告诉魏深小将军公主殿下此时也在营中,魏深就如同风一样直奔将帅营。
守卫摸不清头脑,他一边关上围挡一边问身后的同僚:“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魏深小将军好像受了伤啊,上京要打仗了?”
另一个守卫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闭嘴吧。上京天子脚下,倘若要打仗哪里会没有消息?我们只管守好门就行了。”
话刚说话,秦瑞兰驾着马行至军营前,其行色匆匆使守卫忙斜挎枪矛对准她,厉声呵斥道:“来者何人!军事重地,速速下马接受勘察!”
秦瑞兰急忙勒马停住,翻身下马,对守卫说道:“我乃朝中秦侍郎大人之女秦瑞兰,是和魏深小将军一同来的,还望将士放我进去。”
她担心魏深把全部罪责揽在身上,依着梁寂的性子,必然会重罚魏深,而此时魏深身受重伤,已然是受不住军法的。
守卫不肯退让,依然喝道:“没有命令,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还望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眼看守卫不肯放行,秦瑞兰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在军营外等着。
此时日照西斜,秦瑞兰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好长,她望向天边红彤彤的云彩,放下手中紧握的马鞭,双手合十闭眼虔诚祈祷:“愿焕卿妹妹可平安归来。”
她再次睁开双眼,望着远处浮动的云,心中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