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鼎蛟叹道:
“姑娘啊,你还真的是傻白甜,真以为他们只是犯了小事被排挤迫害,这才出逃?
钱谦益参与了谋逆大罪啊,得亏你的心大呀,真是不怕死。”
柳如是刷的一下小脸煞白,顿时就慌了心神,整个人都是懵懵懂懂的不知如何言语。
曹鼎蛟看着这个处世未深的小丫头,对旁边的锦衣卫吩咐道:
“此女子身上有重大嫌弃,本官要带回府上严加拷问,你派人给我送回曹家。速去安排!”
曹鼎蛟身后几名锦衣卫对视一眼,然后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只到曹鼎蛟察觉不对,拿脚做势要踹。
这群人才拉拉扯扯的把柳如是牵走了,因为柳如是当场变成了傻狍子,几名锦衣卫这才拿块布把她牵走了,准备给她打包送到曹府。
曹鼎蛟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感叹了一句,道:
“柳如是,活该你命不该绝,听到了心肠好的本官啊,要是被别人碰到了这种事,指不定要被怎么牵连呢。
看在你是爱国奇女子的份上,本官就帮你这一回了。”
曹鼎蛟非常了解柳如是的过往,为什么钱谦益在后世的名声好坏参半呢?
因为有很多人觉得钱谦益在晚年幡然醒悟,投身于了抗清大业,所以这样的人物应该值得推崇。
然而真正的大功臣却是这位弱女子,明末奇女子。
钱谦益做了清朝的礼部侍郎兼翰林学士,由于受柳氏影响,半年后便称病辞归。
后来又因案件株连,吃了两次官司。柳如是在病中代他贿赂营救出狱,并鼓励他与尚在抵抗的郑成功、张煌言、瞿式耜、魏耕等联系。
柳氏并尽全力资助,慰劳抗清义军,这些都表现出她强烈的爱国民族气节。
钱谦益降清,本应为后世所诟病,但赖有柳如是的义行,而冲淡了人们对他的反感。
柳氏还精通音律,舞姿曼妙,书画也负名气,她的画娴熟简约,清丽有致;书法深得后人赞赏,称其为“铁腕怀银钩,曾将妙踪收”。
曹鼎蛟看锦衣卫送走的柳如是之后,这才对剩下的锦衣卫人马说道:
“想追究钱谦益已经是来不及了,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止住损失,钱家,冯家通通给本官抄家变卖房契地契。
但凡是牵连其中的官员,全部要追查到底,广撒网,本官要清楚的知道,春节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证物证具要齐全。”
“是。”
曹鼎蛟在这边发布施令,在钱府还没呆多久,吴三桂就匆匆赶到,还带来了一大批精干的人马。
吴三桂笑道:
“妹夫,昨日你还要死,要活跟头死猪似的,今日便生龙活虎了,你可知我那几个弟妹担心的不得了?外面的谣言都传闻你被人砍成了稀巴烂,甚至还有人说陛下连坟都给你弄好了,正准备给你办后事了。”
曹鼎蛟啐了他一口,道:
“反正昨晚那事算是我的奇耻大辱,你可不许往外面传,不然咱们兄弟俩出去练练,谁拳头大谁有道理。”
吴三桂冷笑着说道:
“那也成,你不着片甲,吾带着十个家丁跟你比试比试,某倒要看看你曹某人的厉害。”
曹鼎蛟翻了个白眼,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人,道:
“你咋不说还要让我让你双手双脚,行了,甭废话了,正好你带了这么多人手过来,本官刚好有用先借给我。”
吴三桂也笑够了,曹鼎蛟昨天晚上的糗事实在是不好外传,他赶紧对身后的人说道:
“你们听曹大人的吩咐,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是!”
曹鼎蛟又赶紧分派了一下人手,左右领命而去。
曹鼎蛟吩咐完了后,这才说道:
“昨晚被关押的那一千多都叛军在哪里啊?”
吴三桂这才说道:
“妹夫,你为何对他们如此上心?他们还差点将你杀了。”
曹鼎蛟便道:
“世人都知道我以德报怨,是属于我这个君子最后的倔强。”
吴三桂摇头讥讽着说道:
“行了,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吗?也不知是谁在大斧上面刻下了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八个大字。
那人凭借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不知道杀了多少人马,你也配称之为君子?伪君子才对吧?”
曹鼎蛟脸色一红,顿时一阵胡言乱语,诸如胡人不是人,敌人算不得人,我们读书人从不干这种事,你怎么能够平白污人清白的话全部蹦出来了。
吴三桂,曹鼎蛟两人最后还是来到了城外军营,那一千多名叛军正被关押在一起,旁边有一万多禁军负责看守他们。
这一千多叛军脸上写满了焦虑,每个人都是惶恐不安,甚至有人哭爹喊娘,有人求神拜佛,整个军营中弥漫着一股丧气。
李咸鱼苦苦的坐了一夜,瞳孔之中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写得比较憔悴,一点小事都会触动他的神经。
他不知道昨晚的决定是对是错,虽然他在最后关头幡然醒悟,可他们毕竟犯下了大罪。
而曹鼎蛟这位门神爷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了他们面前,李咸鱼这才知晓自己这些人的命运全部系于一人身上。
若曹鼎蛟死,那他的承诺就作废了,崇祯皇帝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些人?
李咸鱼的手下小声说道:
“李把总,咱们还是偷偷跑了算了,大家家中都还有老母要伺候,不能平白死在这里。”
“就是,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他一把,曹鼎蛟若是死了,咱们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这,应该不会有事吧,曹鼎蛟可是门神啊。”
“哼,我看他不过是个假门神罢了,咱们都被他骗了。”
有一个身材精壮的百户冷笑道,此人名为武大饼,他家中略有余资,算是吃过肉的人,力气比较大,他就是弄伤了曹鼎蛟的罪魁祸首之一。
而曹鼎蛟胸口和背后两道口子就是他砍伤,而且他本人因为灵巧的走位,还没有被曹鼎蛟弄伤,所以他更多了几分轻视之心。
“门神?门神会被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伤,想来他也不过如此罢了,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曹鼎蛟,不过尔尔,这名百户武大饼脑恨的是曹鼎蛟居然欺骗了他们,硬生生的破坏了他们的行动,老师他们成为了阶下囚。
“大饼,你小声点,千万别惹祸上身。”
李咸鱼插嘴了一句,不愿他多说了,他对某人还是抱有希望的。
“李把总,事实便是如此,曹鼎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靠别人吹出来的,我说的还有错不成?”
武大饼表示不服。
“噢,要不然本官再跟你比试比试?”
突然有一道突兀的声音穿插其中。
武大饼循着声音找去,却发现赫然是曹鼎蛟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旁边的吴三桂还竖起了大拇指,言道:
“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曾经我有个朋友也像你这样嚣张。”
武大饼傲然于世,指点苍穹。
道:“然后呢?”
“如今坟前草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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