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笨呢?”他取了药箱给她搽药。
“明明是你害的!”亦真气的捶他。
“别动别动。”夜烬绝温柔地板过她的脑袋,轻轻吹两下:“吹吹就不疼了。”亦真冷眼盯着他,一脸稚气的怨恨。
夜烬绝被盯得发毛:“肯定是你太重了,惯性大才撞上去的。”
“哦。”
“对不起啦,原谅我嘛仔仔。”他扭捏地掀起她的衣角,风吹小舟般左右一阵摇摆。亦真顿觉头皮酥颤,一噤:“打住……我……我原谅你……”
“那早点睡吧。”夜烬绝直挺挺在床上,摆成一道竖杠。
“你不盖被子吗?”
“这个天气盖什么被子。”
“那我半夜冷了怎么办?”
“你可以抱我啊。”夜烬绝转身,两眼光光地瞅着她看:“从现在开始,我要帮你改掉抱被子睡的恶习,今晚你没有被子可以抱,只能抱我。”
“太热了。我是说你身上太热了。”
“那就等你冷的时候。”
亦真不信,些许戒备地看着他:“真的只是为了帮我戒掉这个习惯?”
“当然不是了。”坦直的目光一望无余地从他眼里迸出,直贯她的后背,“我不能被一个被子比下去呀。”
亦真仰躺下来,笑:“你怎么连被子都要计较,太闲了?”
“倒也不至于闲。我爸这不快回来了吗……”言犹饧耳。亦真静静听着,似有火车一样“轰”地驶来,车厢一节并着一节,“咣啷咣啷”延宕过青山,驶远了,只剩荡荡风声。
“怎么不高兴?”夜烬绝戳戳亦真:“不是巴巴等了好久吗?”
“是呀。”亦真也奇怪,只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种感觉,抓不住。”
“那什么是你感觉抓得住的?”
“抓住了也未必长久。”这时她又格外的淡泊,嗫嚅几下不作声了。
“那有件事你可以确信,我永远都是你的。”夜烬绝笑着把她的手捂在胸口。
翌日亦真八点起床,被子如常盖在身上,她正抱着夜烬绝的一条胳膊。亦真轻手缓脚地出了门,拿了把透明的泡泡雨伞。天空半阴半阳,如隔茶色玻璃两端般直罩在头顶,她觉得胸头饱闷。
“今天会下雨吗?”梁熙比亦真迟来半小时,薛子墨放下她,将车调头后便离开了。
程实在亦真后到的,正手忙脚乱地给豆芽换水。梁熙眼尖地抻长脖子,冷哼一声,愈发对程实不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