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人不满道:“驹老大,你这说的理一箩筐,无非就是想自己取了那物去寻沈陌黎。理由冠冕堂皇,却不过是你私欲的挡箭牌罢了。”说完,不屑的对独角兽轻视一笑。
任这群地画平日再惧怕独角兽,在巨大的利益相诱下,也还是有画作会奋起反对。
其余画作恍然大悟,交耳窃窃私语,忽若防贼般紧盯着独角兽之画。它们素日畏惧石画如斯,可若是用以自由相换,他们宁可誓死相搏。
感受到来源于一群地画杀意沸腾的目光,独角兽石画灵光急转道:“谁言我要私吞了那物?况且,那物也非随便人可取。不如这般,我等当中若有人取下那物,那物便由谁取得。取得者逮了那小妮子,也别忘了大家的好。送予笔魔时,替大伙皆求求情,指不定笔墨高兴了,一下全放了大伙也说不定呢。”
话听起来中肯,却夹杂着许多独角兽自己的盘算。仅是一群地画,听了这话却均是认可,谁也未发现其中的端倪。
见诸画皆赞同,独角兽也不磨叽,它拍蹄叫道:“既然大伙没意见,那我等现在便各凭本事,去取那物。为显公平,我让大伙先取。”
说罢,独角兽真从自己的画里丢出了个古老的石盒,掷入旁地的一地画内。倚着画内的虚空,独角兽悠哉道:“这石盒是你等孝敬给我的,即要公平,自然不能由我开启。但为止各位争抢,我也把话说在先,开这石盒者,需过十秒才可去抢夺盒内之物。”
独角兽把话挑得明了,让蠢蠢欲动的诸画,刚要去抢石盒的手又全数缩了回去。诸画默然不动,静静相互望着。争夺宝物,莫说十秒,于他们而言可是一息时间都不可浪费。
最后,百米外的一幅全黑的画内,传来道苍老声音:“就让老朽代诸位开启这石盒。我入画已忘了多少日夜,连形体都化作虚空,再是出画,也已无意义。”
随着老沉的话,诸画画内色彩全淡成了黑白墨色。他们受困画内,最终的结局不外乎与那全黑的墨画般,失了形体,连色彩都被磨灭。那缕沉重,让画与画将石盒传递往那全黑画作时,多了份敬重。
漆黑的地画接到石盒,以自身魔气将重达百斤的石盒缓缓打开。盒中有星光闪耀,在石盒被打开的瞬间蹦跃而出。
灵动的星光,若欢腾的孩童,在诸画上空左右跳跃。各地画内有魔气沸腾,遽然上跃,想抓住那缕星光。奈何星光急速,在众炫彩的魔气间欢悦躲避,灵巧的避开了如数魔气的围堵。
你逐我闪的魔气捕星,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才渐渐消停。诸地画虽仍有心去捕那跃在顶方的星光,仅是先前急着捕捉,魔气早被耗光。
眼见触手可及的星光,在各画上方依旧活跃跳动。
那么近,对诸画而言却已隔天地。
气喘吁吁的地画们,你看我,我望你,在相互的画中色彩里,皆看到一抹不可能的失落后,才无奈再对独角兽说道:“驹老大,这星光实在非我等实力可触及的范畴。还请驹老大出手,收了这星光。”
“出手,这我可不敢。若是我取了这星光,又有人道我藏有私心,这可太折煞我也。”独角兽以蹄持了片绿叶,悠然说道。
话却如巴掌响亮的打在方才质问的诸地画上,让地画着了急,纷纷认错:“是我等不懂事,还请驹老大莫怪。”
说完,由每幅地画中,汇聚出道道粲焕墨色,直入了独角兽的画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