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黎所言,句句属实,着实让邪尊难以从中找出破绽。
思索着其中奥妙,邪尊迈步向外走去。他的思考圈盖去他对周边其余事物的在意,让他在离开尊殿时,竟直接将尊殿内的异动抛之脑后。
念情至深,大抵也到如此。为一情字,可抛天下与脑后,邪尊此时,独想破开莫弥留下的谜团,再不问尊殿之事。
看着邪尊离开的身影,兔儿爷满眸匪夷所思,它蹦跳入画,上下焦急地寻看着沈陌黎身子问:“姑娘可还好?尊主为了末主人,出手从来都没有个轻重。姑娘在尊主面前,可要小心些。”
这是兔儿爷的切身体验,自它掌管尊殿来,邪尊为让它成为足以守护末甲的存在,时不时便设下些阴森难过的陷阱,引它入坑。
在万千磨难下,兔儿爷的魔道境界,才得以突飞猛涨,破常人所不能达到的高度。
“邪尊并没有为难我什么,小兔子,你可能教我自由出入画境的方法?”沈陌黎看着关心洋溢的兔儿爷问。
看邪尊的意图,沈陌黎自知短时内,恐怕难以离开尊殿。
无法离开,不如既来之则安之,趁着忙里偷闲的时岁,学些画岭的门数。
见沈陌黎想学墨术,兔儿爷倒也大方,它从戏服中取出一盒墨色,递到沈陌黎手中道:“姑娘,这是我从尊主手中偷得的墨色,用来建这烛灯房间后,现在已所剩不多,便送与你罢。”
“偷的?那你送与我,邪尊知了可会责罚你?”沈陌黎问。
她看得清兔儿爷对她的异样热情,可也不希望兔儿爷因她而遭了平白无故的难。
“姑娘放心,尊主其实早就知我偷了墨色,更了然我用墨色盖了这画境密室,否则尊主也不会如此之快,就寻到这方画境,与姑娘交谈。”兔儿爷急急消去沈陌黎的疑虑。
唯恐沈陌黎不信,它又再续道:“与其说偷,不如说送。既然是尊主送我的东西,我再送姑娘,也没什么说不通的理。”
由它心头,暗自升起为沈陌黎对自己的关心而产生的滋滋窃喜。
“有这墨色,可是能幻变画境?”沈陌黎接过墨色,问兔儿爷道。
“自然可幻姑娘所绘之景,只是墨色靠吸收灵力化景,因此境界越高,所化之景便越是磅礴。”兔儿爷解释得详细。
它自画境中随意扯了扇窗子信手捏碎,精致的木窗即可归回墨色,凝成滴墨滞留兔儿爷手上。兔儿爷随手将滴墨加以魔力,汇成墨色青龙,盘飞出窗,萦绕于天。
屋外的天际晴空万里,明眼可见并非魔地景象。沈陌黎看着窗外的天地,思转千百度,倏然回想起混沌之境内所见,幼时末甲抱着兔儿爷,被魔兽带离的宫阙。
那山外连山的景,正与艾国宫外相似。
人言出外思乡,那份乡愁,对于本是玩偶的兔儿爷来说,同样存在。它来魔地十余年,却从未忘记艾国故土。与其说思乡,它思的更是那里的人。
对末甲的思念,可谓日夜都萦绕在兔儿爷脑中。眼下末甲在魔地,它却仍无法与末甲相见,让那份思念,更浓烈了许多。借着对末甲的思念,兔儿爷对沈陌黎,也更热情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