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身处的困境,被沈陌黎猜到二三分,铁石心底的阴森增加了数倍。
对于这片铁林,它恨之入骨,又恋之入魂。它不愿任何人踏进铁林,破坏了这片清幽地。可它又心存矛盾,不断期盼着自己能离开铁林。
在这难解困境里,铁石在画岭已呆了数不清的时光。仅是它藏得隐蔽,就连邪尊在继承了画岭后,都不曾发现它的存在。
对于沈陌黎,铁石可未存有多少好感。在沈陌黎灼断铁链,锻造铁球时,铁石便已知晓了沈陌黎与石偷的贸然闯入。
仅是见沈陌黎二人除去几颗铁球,未有再破坏铁林之举,石偷也便懒得再与沈陌黎计较。它潜在暗处,伺机想找些法子,将沈陌黎二人尽快赶出铁林。
奈何铁石在这常年饱经风霜,身上的坚硬变得易碎。
方才拂过的风,使铁链挡住铁石的视线。铁石本想挪挪石身,再去监视沈陌黎二人。
岂料石身随着轻微的挪动,竟直接碎裂下不少粉屑。粉屑碎地的怪响,这才引起了沈陌黎二人的注意。
见铁石身形不过是颗普通石子模样,沈陌黎才是开口问。
一来她想探清铁石是敌是友,二来她也想知晓,铁石是否还有被救的可能。
只是,沈陌黎的疑心铁石绝不会替其解开。沈陌黎的美意,也注定要被拂去。
铁石对人,向来无存好感。与族别无关,与血脉无联,但凡是以人形态出现在铁石面前,铁石都注定不会给半点好脸色。
直接略过沈陌黎的问,铁石再看向石偷道:“老身有话与你说,少年,可否上前一步?”
见铁石只邀自己上前,又被沈陌黎适才的问话所点醒,石偷识海中,不经意间亦多了分警惕。
他不进反退道:“你先回答了这姑娘的话,我再听你说话不迟。”
听石偷同起了疑,铁石倏然一笑:“看来二位是怕老身乃画岭画卷,与葛启为一丘之貉了?”
“什么葛不葛的,那葛启我全不认识,与我有何瓜葛?”石偷努努嘴道。
在他看来,铁石答非所问的话,分明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葛启乃邪尊原名,邪尊并非生就为尊。天下人忌讳葛启毁天灭地的邪恶力量,邪派众徒却赏心邪尊举世无双的破坏之力,这才推封葛启为邪尊。”沈陌黎道。
石偷恍然,他蹦上铁链,再是倚靠链上道:“我说老石头,我知你记恨邪尊。可你这故弄玄虚,直唤其名,我又怎能猜到你说的何人?”
“区区葛启,哪配我称之为尊?上古尊者,实力比天。葛启那黄毛小儿,给老身提鞋我都嫌稚幼。”铁石听石偷一说,眸底更多了不少不屑。
邪尊于铁石看来,简直是弱小得不值一提的晚辈。让铁石称葛启这等后辈为尊,铁石只觉得是对自己的不满与侮辱。
“老前辈,你口气倒是不小。只是你在邪尊地盘,这般轻视于他,就不怕邪尊听得,命人来找你麻烦?”石偷问。
“云云画岭,又怎会是葛启的地?葛启不过画岭新一代门锁,他的作用,便是被当作牢笼锁,困住画岭中众数神魔。”铁石对于邪尊,仍是极度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