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沙石,倘若苍穹中倾覆下的无数利刃,毫不留情的压盖向石偷。望着众沙石倾覆,石偷不经意识的手心紧握,想拉着铁石离开。
握掌间,这才发现铁石早在他先前微松开气力时,早早躲闪得不知去向。联想起偷袭末甲的铁球,石偷瞬间有了猜测。
他匆忙中环视四下,仅是再找不到操纵铁林的铁石。铁石好似鬼魅,片刻不到的时辰,已然隐藏到林中。
面对如要将自己活埋去的万千沙石,石偷的反应倒也迅疾。他左右闪躲,在沙石间不退反前,竟一路奔驰往峰峦顶端跑去。
飞跑间,石偷的耳畔无故出现了铁石的声音:“小石头果然聪慧,竟知破这山峦秘窍,就在云深顶峰。那末甲想借山峦求援,看来是不能喽。”近若贴入耳内,让石偷瞳眸一震。
“你藏到了我的耳内?”石偷问,声音冷如万丈冰窟。
见石偷如此反感自己,铁石倒也淡然,悠悠之声再次由石偷耳中响起:“老身连着铁链无数,躲你耳中恐怕早撑破了你的耳洞。小石头,你莫是忘了早前你我可是共用了传声法宝吓那邪尊?那可是个同心传音的宝贝……”
“谁与你同心?老家伙,你竟用那破法器害我,将我与你口耳相连?”石偷咬牙切齿打断铁石的话,愤恨道。
原先,他仅以为铁石为收他入门,好意借他法器收买他心。现在看来,事实却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铁石于他的“用心良苦”,当真是招招苦了他!
铁石行思坐想道:“你我同不同心无所谓,师徒哪有心思全同者。小石头,我能时时听得你心声,便已满足。”
无波无澜的话,可让石偷连砸打巨山的冲动都有了。石偷怒火灌顶道:“谁与你师徒?我可从未说过要拜你为师。你这番做法,与偷窥有何二样,窥我心事很好玩?”
字字咬得极重,石偷能极为确定,若铁石此刻在他面前,他必会将铁石揍到天昏地暗,踢打到让铁石连自己都认不清。
当然,那也仅是石偷的私念。魔道境界远不及铁石,石偷也仅能在心底泄愤的遐想虐铁石千百遍,而无法付之任何行动。但铁石的恶劣举动,让石偷即使对铁石逞一番口舌之快,也能少去些烦躁情绪。
听得石偷的怨怼,铁石却也不在意。全不顾石偷的愤懑抗议,铁石的声音再次从石偷的耳中传来:“邪尊潜移默化授予末甲这峰穹术,必然是早有暗动手脚。你看画岭苍穹,何时有人能以魔力刺穿过?这末甲却是能轻而易举的破天耸峦,定是邪尊在末甲的魔气中加了点料。”
“你说那么多,无非是分析破山峦的法子。不如直白了当说出法子,于我更为实用。”石偷巧避着满山滚落的巨石滑沙,对铁石闷声道。
他看得出适才铁石攻击沈陌黎二人用的铁石,仅是旁敲侧击末甲实力。否则,以铁石的实力,哪容得末甲有时机祭出这座高峰。比起铁石,石偷更不放心沈陌黎与末甲独处。
在沈陌黎出现在他的世界后,他从未听过沈陌黎提及关于末甲的一言一行。他不知末甲为人,更不放心失忆的沈陌黎。
铁石说的话石偷自然不信,魔兽契者,岂是邪尊可随意订婚的存在。即使人在画岭,石偷也断然不信沈陌黎会随意应下门亲事。
奔在巍峨的高山上,石偷心念急转,对沈陌黎的担忧愈燃愈盛。随着忧心滋心,石偷急步胜箭,少倾便已踏步近穹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