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水乌如八爪鱼般富有弹性的触爪,由水幕中缓缓伸出,又骤然提速,往画岭袭来。
其迅疾的速度,让时刻保持警惕的众人都是反应不及。最先反应过来的几人,急急运转其周身气力,扩大周身护罩,以抵挡触爪。
那些最先反应下来,费尽气力注入护罩者,原以为其汇聚成的护罩,会在与浊水乌抗衡中,被强力的触爪一触即碎。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些触爪更好似没有多大气力,只是停驻在护罩上来回游动挤压,并无再续剧烈动作。
而未被护罩挡下的更多触爪,却不袭任何人,而是径直伸入画岭各处的土地中。
聚在一地,反应稍是缓慢的众画卷,见邪尊、沈陌黎等人先行运了气力,形成偌大护罩,皆由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用心竭力注入到那护罩里。
护罩上源于浊水乌触爪的力道,虽是强悍,但在众人合心下,竟也未能在护罩上挤压出丝毫裂缝。
望着那些游走在护罩上的触爪,沈陌黎心里的不妙之感愈加强烈。那些触爪的举动,更像在等待,等待一个更大的阴谋。可她却一时摸不清,浊水乌的下一步动作,想不明浊水乌将欲何为。
“不对。”邪尊脚扎画岭,以魔气贯穿画岭各处,手撑护罩,望着那些游移的触爪道。
他心底的疑问不少于沈陌黎,但他贯穿画岭的魔气,游荡画岭地底四处,也未发觉到那些触爪有丝毫不当举动。那些扎入地底的触爪,在深扎画岭后,便好似陷入了沉眠,不再有下一步动作。
诡异的迹象,让画岭侥幸存活的人心有余悸。单单是场浊雨,便让他们损兵折将,那些离邪尊较远的画卷,无一能在那场浊雨里幸免于难。在浊雨初下时,也仅有几幅见识较广博的画卷,与邪尊同祭了魔罩,抵挡住浊雨的剧毒侵蚀。
他们不知浊水乌的下步动作,心底止不住惊鼓猛敲。
悬念丛生下,沈陌黎望着罩外那些静止的触爪,原理不清的疑问突然有了答案。
“收回魔气!”沈陌黎回首对邪尊道。
“为……”邪尊刚是开口,话未说整,血剑便是往他嘴中猛吐而出。
由邪尊脚底,传来阵阵麻木之感,让邪尊再想动都是奢望。
“尊主……”诸画同呼道。
他们平时憎恨邪尊,但时逢大难,邪尊发生的不测,明显加剧了他们心底的恐慌。在一干画卷里,被锁画岭前修为见识高于邪尊者比比皆是,他们素日并不服邪尊对自己的管束。在画岭这座神魔狱里,他们生见不到希望,虚度光阴里更不愿自己还要听邪尊指令。
但今日之劫,邪尊又成了他们的主心骨。诸画在画岭关押的岁月里,修为可谓被磨耗极大,早没了当初的笑傲人间之态。邪尊握着他们的命,他们更恐邪尊遇难,画岭陨灭,那般下来他们便再没了命见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