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关头,沈陌黎并没有多少好奇心,去探索荆棘后隐藏的事物。活在当下,她更想透过分析,知得那条道才是真正的出口。
“暗道内的时间受到某种神力的影响,是扭曲多变的。我关于那路的记忆,早被暗道的时间怪力扭转没了。你不信我,那便算了。我向左,你朝右,从此我们各奔东西!”白球一听沈陌黎问及它右路之事,无名火瞬间燃起。
也不待沈陌黎再说一字半句,白球当真收了捆绑在沈陌黎掌上的绒毛,径自跳下地,要往左路走去。
它恼,它火,本以为找了人可以同它往左路走,给它搭把手助它离开这破地方。岂料沈陌黎如此追问它早前事,让它霎时更想一个人独行。
喜欢回忆的理由有万千,害怕回忆的原因更有无数。白球最怕的,便是回想起关于右路的种种。它甚至以自己的魔力,在识海里设下道锁,将关于右路里的所见所闻如数上锁。
愤恨的白球一刻不停地向前蹦跶,在它白嫩的球身旁,忽飞过两团黑炎,迅猛的分别冲入到两条道中。
脑念一愣,白球望着那急急黑炎,有股熟识的气息滕然而升。心月黑炎,是它在世间唯一无法抵挡的致命招。但它却非生而惧心月狐的黑炎,而是自己在体内种下了受心月黑炎克制的血契。
黑炎灼体,修为尽失。黑炎烧心,魂魄俱灭。
它赖在沈陌黎掌心时,沈陌黎若是祭了黑炎驱它,它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黑炎乃心月狐专属神技,三国六海独一份,沈陌黎又如何会有?这问题在白球识海里萦绕而升,再难驱散。
当年它莫不是亏欠了心月狐,无以报恩,才在自己身上下了受心月狐限制的血契。本以为至此之后,它只会受约于心月狐,可眼下这人族女子祭用的黑炎,却也同样约束了它。
心月黑炎无法复制,沈陌黎的黑炎,以白球敏锐的感知,便知必来自心月狐无疑。
联想起自己的魔道,竟受沈陌黎限制,白球心底的恐慌便止不住的升起。它紧盯着飞向两侧的黑炎,在无可望及的绒毛下,浑身浸上了一层淋漓冷汗。
燃烧的黑炎,飞入右路之后,渐渐消失在黑暗里,再无炎影。借着最后的灵力感应,沈陌黎只感受到黑炎在无边的空旷里前行许久,又受某种力的干扰而断然失了与自己的感应。
左路上的黑炎则全然相反,黑炎刚入荆棘,忽有血盆大嘴由荆棘深处探出,极快的将黑炎吞去,又隐藏到荆棘后侧。其动作之快,加之暗道里的漆黑,单凭沈陌黎零星祭起的绿光灵力,全然看不清那吞去黑炎的是何物。
“你……”白球满脸复杂的转身,迟疑着终未说出口。
左路上忽而出现,又忽而消匿无踪的危险魔物,虽让白球颇为震惊。但此刻它更为震惊的,是沈陌黎体内蕴藏的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