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倘若他们再遇上老龟或其它凶猛魔物,沈陌黎着实没了其余安身保命的招式可抵达。
“喏。”末甲无波无澜的应道。随着应话,一抹暗淡之情由他面上一闪即过,又在黑暗的遮掩下,极快的消失了痕迹。
在搭乘沈陌黎灵力前行的刹时,末甲藏在袖中的拳头拧紧又松,松了再拧,带着极度复杂的波动情绪,在前行中思虑着良多。
他恨,恨自己的无能,先是在暗道外受晶石影响迷失了心智,后又在遭遇老龟时,全无能力保护沈陌黎。他亦恼,恼于暗道不知还需多久才能走出,在漫漫迷途中,他担忧自己仍无力护得沈陌黎安好。
于一些人看来,沈陌黎些许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族,是死是活,从不关己。
但末甲却是再清楚不过,没了沈陌黎,魔兽受生死血约反噬灭亡后,魔族之内就再也没人能抵抗魔祖。
连末甲自己都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肯定,在魔族内仅有魔兽能与魔族抗衡。但他心里根深蒂固的认为,沈陌黎定不能丧命。
二人在无边的黑暗里不停前行,未再多言。漆黑中,偶有凄嚎响起,再过不久便再次归于沉寂。
不知走去多远,沈陌黎薄弱的微光照耀下,忽有七条分道呈于面前。只是每条暗道形状相同,宽不过二尺,长深不见底,让人借着微光极难分辨出几条道的区别。
忽的,由其中一条道上传来白球的尖声惨叫。叫声短而急促,只是一响,又归于寂静。
“又是它!”末甲若有所思道。
记不清受晶石干扰,成为山魔后的种种,但末甲却是记得清楚,在他刚入山谷时,也是听到这样一道声音,引他急急入暗道。
正因走得急,他才未注意到四壁上的晶石,中了幻术侵扰。
“你与它之前可发生过什么?”沈陌黎问。
山魔此前遇到白球后,凶神恶煞的态度全不像是无事。沈陌黎把不准,两人之前的针锋相对因何而起,又怎如此血大深仇。
“我不认识它。”末甲平淡无奇道。
他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反而制止了沈陌黎再往前行。思量片刻,他再是说道:“我虽不认识它,但我敢保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必定没好事发生。早前我正是听到这声音指引,才会误入幻术,成了没有魂魄的暴躁魔物。契者,我看我们还是不触这霉头,绕道行罢?”
末甲说得诚恳,他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只是他还有与他全无血缘关系,关系却好过血亲的妹妹在等他回去。能留命的事,他便不想去拼命。
再者,末甲眼下体负重伤,他万般不愿沈陌黎受声音误导中了埋伏。以他现在的伤情,末甲着实担心再遇险情,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替沈陌黎分担半点险情。
与其进入未知中探险,末甲反是觉得避开未知来得更加直接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