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锁兽极难对付,其主不亡,其兽不灭。看来我们只有得空先暂时摆脱麒锁兽,再进而找到其主。”沈陌黎谨慎道。
话是如此说,想找到操控麒锁兽的人却不容易。不尽黑暗是对方最好的掩护,在放眼不及两米的黑暗里,人只要随处一躲就再难发现。
更可怕的是,沈陌黎与末甲看不到对方,对方却未必看不见他们。魔族乃上古最擅邪门歪术的一族,其族内精通夜视者并不少见。
撑着痛楚难熬的身子,末甲忍痛起身。在险难降临之际,他只能勉强让自己不成为沈陌黎的累赘。他不怕死,只是怕死去后,他再也护不了那些他所牵挂的人。
麒锁兽硕大的躯体缓缓升起,骤然间有无数尖刺好似在瞬间自麒锁兽的表皮下迸发而出。
险!沈陌黎心有防备,却还是未料到麒锁兽的动作这般迅疾。
几乎还未有多少反应的时间,二人的身侧便已林立起望不尽的高耸尖刺。其中几道,更是极险的划破二人衣裳,在二人的皮肤上留下淡浅的血痕。
“契者,你可安好?”末甲急问。
二人方才虽离得极近,但不知是巧合亦或是刻意,麒锁兽的尖刺恰是好巧不巧的将二人强制分离开。
隔在两人面前的尖刺在黑暗里,探不清其高几丈,尖刺间的距离却是明眼可测寻常人无法钻过。
仅是这又如何能难倒沈陌黎?沈陌黎由石偷那学的缩骨法术虽是不精,但眼下这十几厘宽的距离,却是难不倒她。
沈陌黎上下巡望了一遍尖刺道:“我无碍,你在原地暂且等着,且小心那些尖刺再长出来。”
“好。”末甲从不怀疑沈陌黎的话。
他凝望四周,坚硬的尖刺就像是根根铁柱树立的铁牢,将他困锁其内。那种被禁锢的感觉,让他再次联想起地狱画境,想起早前邪尊强行掳走的草魔。
恐惧感在末甲心底油然而生,他怕,怕再失去任何他在意的人。
冷汗一刹那浸透了末甲的衣裳,停在原地静等着沈陌黎。
只见沈陌黎以古怪的招法,刚是一缩,整个人便要灵巧地由尖刺间的缝隙处闯过。然而那尖刺又像随时监督她的狱卒,在沈陌黎刚要翻身而过的时刹,将沈陌黎面前的尖刺挪移得更加贴近,最后仅剩几厘不到。
“契者小心!”末甲惊呼道。
莫不是自己无法缩骨,末甲恨不得替沈陌黎钻过尖刺牢笼。
见似有思想的尖刺,沈陌黎抬首望了望顶端道:“末甲,你再等我片刻。”
强行由尖刺间的缝隙闯过,眼下看来是行不通,但沈陌黎断然不能将末甲单独留在此处。
不说末甲伤情严重,就且那繁胜星辰的尖刺,对末甲随意来一根,都会是致命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