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谲族人往前的计划,见诸数谲族人言罢便要分散行动,沈陌黎谨慎的几个迈步,便要往后侧退去。
仅是刚退后几步,沈陌黎明显的感觉到好似有人在拉扯着她的裙摆处。
带着稍许的不解,沈陌黎稍是回转头,便见一个只有只有她半高的少年,咧着嘴笑言:“姐姐,你是在玩捉迷藏吗?”
还未等沈陌黎应话,便听祥风的话自远处传来:“串儿,你在和谁说话?”
少年听到祥风的问话,却也不急,一个飞身跃上遮挡沈陌黎的屋檐上,直接背对着沈陌黎笑着应道:“父亲,我哼歌呢。这城池空荡若鬼城,哪有能与我说话之人?”
见少年晃荡着双腿,悠哉的闲坐屋檐上,祥风倒也未再多问,仅是单独与各属下布置任务去。
少年在祥风再续忙事后,却也不急着下屋檐,他一会仰首望日,一会环看城池,好似赏看风景不愿离开般。
与悠哉闲哉的少年截然不同,沈陌黎见少年背对自己,便是再续后退,尝试着在少年未发现的须臾撤离他处。
仅是退步转身间,她前方的虚空中却忽有几个字凭空悬挂:不想死就留下。
看着那几字,沈陌黎虽想再续前行,但想到早前若非少年代自己瞒下踪迹,她即使有三头六臂,都难挡谲族众多将士的逐杀。
倘若少年此时将她的行踪告知其他人,还是会使沈陌黎受到谲族人群起追杀。
心不愿停留,但考虑清其中的利弊后,沈陌黎还是决定暂且留下,待是看清少年往后的动作,再做其他安排。
在此后的半个时辰里,少年出乎意料的停留在原地未做其它。他闲坐屋檐,时不时哼几声歌,瞭望这并不美好的城池潦倒景象。
倒好像是谲族人在做的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望着少年好似无事想做,又无任何意向离开的模样,沈陌黎因挂念着已全数分散到城池各地的谲族人找到翔章,不禁再起次悄声离开的打算。
她抬眸看了看坐在屋檐始终背对自己的少年,祭起灵气融汇于足,将自己行走的脚步声减至最小。在消了步伐声后,沈陌黎再是小心翼翼的朝少年处瞥去一眼,这才轻声调转身子准备离开。
令沈陌黎措手不及的是,在她一个转身间,少年却是以她全无法捕及身影的速度,悄声由屋檐上跃身挡在她的去路上。
看着早前靠近自己时全然无法捕捉到其行踪的少年,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沈陌黎不禁眉心微皱道:“谢过这位小兄弟方才未泄露陌黎行踪的恩情,仅是我此时还有事,怕是要先行一步。”
谲族人蛮横侵入城池,本是令人愤怒之事。但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却好似无多少敌意,虽说是少年发觉自己所在,这才引起祥风对这处的留意,仅是联想到少年先前的举动,沈陌黎还是发自内心的对其道谢。
前世种种,使沈陌黎从不因一族而定性一人。谲族人凶煞,面前的少年却未并与族人一般坏透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