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轸蚓并不想对沈陌黎提及半点与那魂力相关的事。
从那魂力余留下的记忆断定,那应是一个女子的天魂。至于为何会落入陶土里,那女子如今又在何处,轸蚓皆无法从天魂中寻找到相关的记忆。
仅是借由天魂里破碎的记忆,轸蚓隐隐觉得亓珩对沈陌黎应另有所图。
但通过零散的天魂记忆,轸蚓却无法看不到亓珩所图什么。只是从与天魂融合为一后,轸蚓的心中就对亓珩充满了排斥,甚至亓珩仅是站在沈陌黎身畔较近的距离,都令它极不安心。
于轸蚓心中,它极为肯定的知道这是自己吸纳的天魂之力在影响着它。
虽说天魂内关于本主的记忆已经淡化,甚至连亓珩与本主是怎样的关系都想不起来。但是因亓珩曾在本主身上所做的一些事,让天魂仅看到亓珩,便会自然而然的生出与本主当初一样的情感来。
现如今,这种情感因为轸蚓将陶土的灵气与女子的天魂之力尽归己有,而传达到轸蚓身上,让轸蚓感同身受。
在那危险的警告下,轸蚓甚至想带着沈陌黎,丝毫不停留的离开此地。
听到轸蚓在镯子内传来的声音,沈陌黎却感知不到轸蚓此时的担忧。
在陶土中灵气的作用下,轸蚓甩脱灵魄之身,在此时已彻底成为镯子中的陶灵。当初的灵魄禁忌以及与沈陌黎间的本主联系,都因为轸蚓成为陶灵的关系而断得彻底。
再无从感知到轸蚓的任何念想,沈陌黎在暗自松了一口气后,尝试着问道:“小蚯蚓,你感觉如何?陶土灵气可有伤到你?”
诚然说,即使轸蚓不说,早前陶土灵气试图强行夺走小白虎神魂时所展现出的霸道,都能让沈陌黎感觉到灵气的凶煞。
轸蚓虽是上古传至现在的灵魄,但灵魄内的力量终归有限。在轸蚓汇入陶土时,若不是轸蚓说得那般肯定,沈陌黎着实不放心让轸蚓那般汇入陶土里。
那并不是身为本主,对自己灵魄被割舍走的不甘,而是作为同伴,对轸蚓进入陶土内生死难测的担忧。
如今,知道轸蚓已无大碍,沈陌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能得以安放。
沈陌黎的话,让轸蚓心间一阵温暖。
跨越几世,沈陌黎对轸蚓的称呼,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冥冥中注定,竟与莫童对它的称呼一模一样。
它尽可能的隐藏去自己声音中的疲惫,强撑起笑道:“以我的能力,那陶土能奈我何,还不是乖乖将力量尽数奉献给我!”
不知为何,亓珩在旁侧让轸蚓极为的不舒服。甚至让它此刻分明疲惫不已,却还是满心都存强撑精神,让亓珩知道沈陌黎身上还有个厉害的陶镯存在。
那股杀气,在轸蚓故作轻松的说话间,却无疑乍泄,极快的犹如一阵带刀的风,从亓珩身上吹拂而过。
是她!仿佛感受到那缕熟悉的气息,让亓珩淡然的双眸里,暗涌过一丝杀意。
当初他虽爱那女子,却在自己秘密败露时,毫不留情的将她抹杀。
如今,那女子已死,早前那女子体内被亓珩当做祭品献给陶土的天魂,亓珩更不可能放过!
他藏在袖中的双手,在思考间默然握成了拳状。
知道他秘密的人,他一个都不打算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