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安派了户部的邹侍郎还有殷家二公子前去,一个管财帛,一个擅武力,一路若是有什么事也好相互照应。
安宁仔细回想着从前,虽然她那时并不关注这些,但以后来的情况推测,阿爷现在做的决定和当初应该是一样的。邹家和姑丈暗中图谋,以致于赈灾不利,而京都没了殷家,蒋家式微,顾爵爷丧子,禁军里也有人家的人,留下的几乎都是裴家、苏家这样的文臣。
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好在这一世邹家被两段良缘夹着走上了正途,安宁暗暗思忖,若是顺水推舟,把殷陆离放出京都,到边境调军,不动声色地潜伏在京都附近,在敌人以为胜券在握时来个瓮中捉鳖,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可她该怎么告诉阿爷要多加防范,灾不及人祸,前者犹可恕,后者不可活。她还没有任何证据,总不能莫名地指控姑丈,何况对于邹侍郎安宁也始终无法放心,谁知道他现在心里怎么想的。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卢氏见喊了她几次都没回应,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安宁这才回过神来,愣怔道,“什么?怎么了?”
安康见状,抿着嘴笑她,“她啊,一拿起绣篮就犯困,阿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懒。”
“我没有.....”盯着自己手上的帕子,果然半也没多绣一针。
“好了好了,还是让你阿姐帮你吧。”卢氏摇着扇子轻叹,却是者无意,听者有心,“整套嫁衣几乎都是姐姐绣的,真是一点都不用心呢,裴佑若是知道,怕会伤心吧。”
安康低头不语,倒是安宁并不觉得如何,“这有什么好伤心的,阿娘,你方才要跟我什么?”
“外面闹了水患,我和你阿爷想在宫中祝祷,放灯祈福。顺便也替你阿兄和阿姐求求子嗣,你瞧瞧他们俩,一个争气的都没樱”
“阿娘!”安康闻言就红了脸,急得不行,“我....我们才成婚不过三月呢.....”
虽然知道姐姐面皮儿薄,但成婚生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长辈盼望后嗣也无可厚非,长姐的反应未免有些太大了。
见妹妹和母亲俱是一脸讶异地看着她,安康低下头绞着帕子道,“我和蒋云深,我们....顺其自然吧。”
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安宁笑道,“阿姐,本就是顺其自然啊,阿娘又没要逼着你喝那些助孕的苦汤子,你怕什么,就是点个孔明灯嘛。”
安康也放松下来,伸手拧了下妹妹的脸,“怎么,就许你怕苦,不许我怕?”
原来阿姐是怕苦。
安宁捂着脸对母亲道,“阿娘你瞧,她定是被姐夫纵的,下手越来越狠了呢。”
卢氏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个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还都是孩子呢,怎么做人阿娘。我当然知道你们刚成婚,就算你想喝我还不许呢,免得外面的人胡乱嚼舌根,还以为你们夫妻有什么问题了。”
“怎么,怎么会.....”安康心虚,但看在旁人眼里,不过是新妇子提及床笫之事有些害羞,不但没有问题,还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