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啊,要等你有了女儿才能懂呢。”
“我就不能不娶么?”想着这父子俩莫不是商量好了,怎么说出的话都一样,去年这个时候,他可是被戚安定嘲笑了一番呢。
大手一挥,戚长安不以为然,“,你莫不是傻的,能靠联姻解决的问题,何必要费心想别的辙,帝王术你还不懂么,你阿爷没教过你?”
“对了,”一拍大腿,男人佯装恍然大悟,“朕都忘了,你阿爷也是只娶了你阿娘一个,可惜啊,红颜早逝,就留他一个人不说,还遇上一个对帝位虎视眈眈的弟弟,臣子嘛,都是墙头草,只是北国重兵,南国重商,我们怕外患,你们怕内忧。”
荀域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烦得很,冷着脸道,“陛下,我困了。”
正说在兴头上,忽然被人下了逐客令,戚长安不免觉得有些扫兴,轻咳了一下,“好吧,那朕就先走了。”
待人出了暖香坞,荀域这才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撑着桌几,手握成拳,眉头也紧皱,疼得差点哼出了声。
藏在屏风后面的人走了出来,少年见是她,松口气道,“我都忘了,你还在这儿。”
“我给你的药不会落疤的。”小声嘀咕了一句,阿爷怎么能瞎说呢。
轻轻点了下头,荀域应道,“算你有良心。”
“你怎么会突然冲出来,我都没注意到你,你不是在行宫么。”
冷笑了一下,荀域挑眉,“是,你光顾着对那个书呆子笑了,眼里哪有我。行宫漏雨,所以陛下许我回来了。”
“……”安宁无语,从前这样吃醋的都是裴,现在倒是换过来了。
想着他这个样子也不会欺负自己,安宁坐到阿爷方才坐着的位置,手托着腮看向他,“你和我阿爷怎么这么熟,嗯?”
“我是质子,一举一动都在你阿爷眼皮子底下,既不能祸害他的南国,也不能被**害了,他不盯着我怎么行?”
“哦”了一声,安宁回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原来在阿爷心里帝王玩弄权术也是天经地义的,娶个女人的事儿,比打仗容易,一个人的一辈子,哪能和一群人比呢?
可是那一群人,并不会因此感激吧。他们甚至会觉得理所应当,白白葬送一个女子的一生而毫无愧意。
且她从前倒不知道荀域的阿爷只娶了他阿娘一个人,北国的先皇后早逝,所以他鲜少提及自己的母亲。倒是阿爷从前总说,幸亏北国祸乱,南国这才没有外患之忧。
安宁觉着吧,南国之于北国,就像从前的自己对荀域,肥一块,一旦被盯上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想什么呢?”看她不说话,荀域起道,“走吧,叫厉雨送你回去。”
暖香坞冬冷夏,尤其是夏,关门憋气得很,开窗又有蚊虫,实在不是个好地方。他方才应该借着这一的伤跟戚长安打个商量,给他换个住处才好。
“你这是轰我么?”安宁一脸不可置信,许是这一世他待她一直过于,忽然冷下来,自己居然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