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少了几分温润,多了一丝戾气。
丽娘在书房里寻他没有寻到,便猜他会来这儿,女子捧了精致的食盒,里面装满了可口的菜肴,都是裴平素吃的。
“公子,饮酒伤,还是先用膳吧。”
嫌恶地看了她一眼,裴冷声道,“滚。”
女子闻言也不恼,反正自那他醒过来对自己就是这个态度,她一路软磨硬泡跟着他回到北国,可他却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像是被玷污了。
为此她还跟他解释过,自己虽然出风尘,但在遇到他之前并没有同旁人做过什么,却被他嘲讽了。
“你的意思,自己还是个清白闺秀?既如此,那为什么荀域让你陪谁你就陪谁,若不是遇到我,而是遇到旁人,不也一样。”
丽娘没有话说,她所求不过片瓦遮,再有一餐饱饭,若不跟着他而是留在北国,破了子又无主,那后的子才叫难过了。默默退了出来,却在园子里看见了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
安宁几乎是一眼就猜出了她的份,两个人隔着一层薄纱互相打量,直到有人出言呵斥,丽娘这才低下了头。
“三下,我家公子就在亭中,小的领您过去。”
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引着她往前走去,安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方才的女子已经不见踪影了。
“那是你家公子带回来的?叫什么名字?”
讪讪笑了下,去繁答道,“她说她叫丽娘,公子也不过是看她可怜,留她在府上做个粗使丫头,连书房都不许她进。可她却不安分,总惦记着讨要个名份。”
“是该给个名份,便宜都占完了,又瞧不上,你们家公子还觉得自己吃亏了不成?”
去繁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半响才道,“本来被您退婚就够丢脸了,若是再叫人知道为成婚就豢养妾室,那我们公子以后可就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了。”
现在全京都都把裴家当作笑话来看,从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寞。
“叫他好好治水,有了功勋傍,还愁没有媳妇么,到时候怕是全京都的权贵女子要挤破了头嫁给他吧。”
正说着,忽然听见后响起一阵冷笑。
安宁回头,裴看向她的眼神极其陌生,甚至还带了些许敌意。
“陛下用治水的事儿bī)我,他也用治水的事儿要挟我,你呢,还要用这件事来羞辱我么?”
裴往前走了两步,扑面而来的酒气吓得安宁连忙后退,却还是被他狠狠攥住了手腕,“他一直觊觎你,而我偏偏要自不量力,在你心里一个没有功勋傍的书呆子,怎么跟一国之君相比,是不是?”
觉得他是魔障了,安宁不论怎么挣就是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