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春节期间没有太多事情,加上蒋霆昏迷不醒,蒋家所有人都没有外出,聚在餐厅内用着午餐。这样蒋霆若是有什么变故和意外,他们也可以第一时间赶到他面前。
守着蒋霆到天亮才休息的蒋新城最后来到,见大家都在他打个招呼就坐下。但却有点心不在焉,想着怎么和大家说,把杨飞请来给爷爷看病。
可杨飞出手给蒋霆治疗的条件是蒋秋怜去跪求,蒋秋怜又绝对不可能这样做。想想,他就有点头痛!
发现他心不在焉,一向很少说话的张毓轻声问道:“新城,你不舒服吗?”
蒋新城摇摇头道:“没什么,没睡好。”
“那吃了你再去休息一下,你爷爷那里我们……”
不等张毓把话说完外面一个佣人跑进来,神色慌慌张张:“不好了!”
跋扈惯了的蒋秋怜站起身来,佣人跑到近前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一巴掌就甩了出去,简单干脆:“毛毛躁躁的,一点素质都没有,不知道我吃饭的时候最讨厌有别人吵闹的吗?”
蒋成哲皱了皱眉头,略有不悦:“秋怜,不要把你在叶家那一套搬回来。”顿了下对叶瑞谦也不客气的说道:“现在秋怜是你的妻子,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已经不是当初二十多岁不懂事的时候,基本的为人你还是要说说。”
“三哥,我怎么了啊?我从小不就这样吗?”
蒋成哲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你是从小这样,但你不能永远都是这样一点成长都没有,像什么样子,街边菜市场的泼妇吗?就好像昨晚,若能救爸爸的人只有杨飞,你是不是就把人彻底得罪了啊?”
面对发火的蒋成哲时蒋秋怜也有点怕,语气稍微弱了一些:“世界那么大,医生不止他一个,蒋家有钱害怕找不到医生?再者我也是为你儿子和女儿出气,你怎么还冲我凶,有本事你昨晚冲杨飞凶去啊!”
“我那不是因为爸的事情吗?”
蒋秋怜哼道一声坐下:“爸都九十多岁了,哪怕治不好也没事,反正就算治好也就几年的事情。关键还是活着的人重要,我见不得新浩他们被人打。”
没想到蒋秋怜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蒋成哲气的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就好像她刚才甩佣人的时候一般。
“看来真是我们把你惯坏了,你竟然说出这样不孝的话来,你忘记在你小时候爸爸腰不好还整天背着你到处走,你想什么他都答应你了吗?”
挨了一巴掌蒋秋怜也意识到自己心里想的话不该说出来,咬着嘴唇道:“可你也不能打我啊,你从来没有打过我!”
蒋成哲怒道:“我后悔小时候没打你了,不然你就不会三十六岁还一点规矩都不懂。”
看他们兄妹就要彻底掐起来,叶瑞谦适时起身隔开:“好了,一家人就不要再吵了。秋怜,你给三哥道个歉,三哥你也让着点秋怜,她就那么一个脾气。”
蒋秋怜捂着脸蛋就偏过身子:“我没错,我不道歉!”
都已经说出老父亲治不好也没事这样的话还没错?
蒋成哲气得推开了叶瑞谦,准备今天好好给这个无法无天的妹妹一点教训。
开始那个被打的佣人赶紧出声:“蒋生,先不要打了,不好了,老爷子刚才吐血抽搐,宋老先生让我过来叫你们过去,老爷子可能快不行了。”
手已经抬起来的蒋成哲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快速的跑出了餐厅,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跑去。蒋新城等人也都快速跟上,最后餐厅内就剩下叶瑞谦和蒋秋怜。
没有了其他人,蒋秋怜一巴掌拍在桌上:“我说错了吗?我爸都九十多岁,这个年纪就算死了也正常啊!而且我针对那小子还不是因为他儿女被打,冲我发什么火啊?”
叶瑞谦淡淡的说道:“岳父是老了,也腐朽了,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们都要孝顺,你说这样的话的确很不应该。至于针对杨飞,完全是莫名其妙,你侄女和侄子吃亏该自己
去找回来,不是你这个长辈来帮他们出头。”
“可是……”
叶瑞谦抬起手来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够了,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吧。另外这次回去后儿子送到我父亲那里去,他继续跟着你的话,只会学得更加无法无天!”
把话丢下叶瑞谦就走出了餐厅,蒋秋怜气得手掌不断拍着桌子:“都怪我,我哪里有错啊?”
……
四合院的房间内,蒋成哲等人赶了过来,见到了躺在那苍老不已的蒋霆,此刻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完全处于一种好像死了一般的昏迷状态。
蒋成哲拉住宋有为的手:“宋先生,我父亲怎么了?”
父亲虽有八个子女,但大多都已经夭折,所以从小对他就很好,甚至早早就把蒋家交给了他,让他完全掌权,只是偶尔提点建议,大多时候就是养养鱼喝喝茶。
久而久之,蒋成哲习惯这种有老父亲活着,时常能听他教诲的感觉,他不想父亲就这样去了。
宋有为叹息道:“蒋老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严重很多,刚才进行仪器干预复苏治疗时他承受不起仪器产生的电波,身体抽搐吐血,按照这个情况来看,最多还能撑三天。因为营养液输入他的身体不吸收,而没有能量补充生机会逐渐消弱直至没有。”
身躯一震蒋成哲紧紧拉着宋有为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哪怕让我父亲多活一年都可以,求你了!”
宋有为摇摇头道:“没办法!”
蒋成哲松开了他退后几步,想到什么又冲上前拉着宋有为的手:“那你认识的人中有什么人有办法的吗?”
“我都没办法,也就不会有人还有办法。不然的话,我早就叫来帮蒋老治疗了。”
得到如此残酷的回答蒋成哲全身无力般退后坐下,面容苦涩眼睛有些发红:“还想着过两个月处理好事情就带他回内地老家走走,怎么可以那么突然的啊?”
张毓安慰着丈夫道:“别难过了,爸到这个年纪已经是一种福气,我们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