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还现场上课。”
“毛都没有长齐。有什么道理给大家上课。”
“可不是。我看就是博取同情吧。”
人们还是追着来骂。
下面的声音却依旧没停过。
“我倒要看他想说什么。”
杜敏达不屑地说道。
陈阳向前一步,他对着所有人说道,“我今天想讲的第一课就是,我们作为中医,作为医生给病人看病,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站起来。腰杆挺直了给病人治病。我们害怕病人闹,害怕病人身份特殊,甚至于我们有的中医,自认为自己是为病人服务,把病人当成顾客当成上帝了。但是我今天想说的,我们是中医,是救人命的医生,我们是权威,我们应该挺直腰杆。我们是为病人治病,而不是为了给病人服务。”
呃!
陈阳说出这句话,在场有不少医生,都沉默下来。
陈阳这话说到不少医心的心坎去了。
现在做医生,很难了。害怕病人闹,害怕家属闹。所以有时候,看起病来都是缩手缩脚,不敢乱来。
甚至有时候遇到一个大人物,自己都得像个孙子一样,忙前忙后。最后连看个病,开个药都还得询问大人物的意见。
反正就是得罪不起人。
正是有很多时候,这种保守,这种瞻前顾后,错过了很多治病救命的时机。
陈阳又继续说道,“古人说,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病医病。我觉得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华夏人的腰杆给治硬了。有一天,我们的腰杆硬了,我们的中医才有可能走出华夏的大门。也只有这样子,才不会让洋鬼子瞧不起。我退出,我倒下,我只是有更多人站起来。一等洋人,二等公民这种历史帽子早就应该摘掉,这个病也应该早治好了。但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这个病还是治不好。”
现场的人这刻又沉默下来。
他们觉得陈阳想解释什么。
但是陈阳说得也完全是道理。
在华夏,外国人丢了自行车,报个案不需要两个小时就能找回来。
或者外国人丢了一个钱包,就能让全城的人动员起来,去垃圾堆里面寻找。
反而华夏人丢了自行车,丢电动车,丢了小汽车。最后就是去立个案,然后就变得不了了知。
有时候某些事情,外国人要做的,马上开通特殊的绿色通道办好了。
而自己人,却还要苦苦排队,找了数十个部门都没办下来。
这就是差距!
就在这刻,陈阳对着所有人弯腰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大家还不明白陈阳的意思。
陈阳又直起腰杆说道,“我觉得,我对不起中医。因为我没办法做上医,医不好腰软的毛病。我也对不起自己人,我作为中医,也没有把你们这个病给治好。”
呃!
陈阳说着这句话,现场的人再次沉默下来。
陈阳半抬着头,他眼眶有点泛红,他看着自己的人,他喃喃地说道,“华夏人,跪得太久了。别忘记站起来。站起来吧,华夏人!要不再好的医术也治不好,那这样又要中医何用?”
说到这里,陈阳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陈阳这一句话,像是在哀求,又像在呐喊,而又仿佛充满着不甘心。
跪太久了,也应该是时候站起来了。
看到陈阳这样滴着泪水。
所有人的心都感到被扯动一下。
他们的心坎,好像一下子被什么击中一样。
灵台无计逃神矢,
风雨如磐暗故园。
寄意寒星荃不察,
我以我血荐轩辕。
这是当年鲁迅先生,弃医从文的时候,写的一首诗。
陈阳幽幽地念了起来。
中医能救人,但是救不了跪下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