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那孙秀下手……”丁温对此不抱什么乐观态度:“他会同意?那么容易收买?就算点头了,多少能喂饱?喂饱了他一个,那孙奋他们又如何处置?这么一圈下来,咱们还剩多少了?”
“如何不会同意?若要彻底禁绝这鸦片,从源头堵死最是省力,但是对于吾等从南郡或者其他几处引进鸦片,却置若罔闻,还严防死守北部边境,虽说在庐江境内多次扫荡,但是更多是在制造紧张气氛而已,小鱼小虾抓了不少,咱们这条线上碰了几个也没牵连到你我身上,兄长不觉得有些怪异吗?”
“总不会是等着我们主动上门送给他什么好处吧?”丁温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怎么会没有这种可能?”陆玄反问道:“虽然同为宗室,明显是领着王命而来,但这不代表他们之间就一定是铁板一块,老将军尚在的时候,孙奋与孙奉也就是坐镇中央,所谓的居中调度,其实没干什么,大事小情基本都是孙秀再做,老将军不在了,孙秀虽然还很是忙碌,但明显有了侧重点,就是有关鸦片贸易的事情才会入他的眼,孙奋与孙奉呢?还是与往常一样,没有捡起来孙秀抛下的事情,这些情况表明,真正的核心人物其实就是年富力强、机敏干练的孙秀一人而已,而且,孙秀前后处事的变化,也说明想从鸦片入手赚一笔的可能很大,所以,和孙秀这事还是有的谈的,至于那两位,其实就是凭借资历过来压阵的摆设而已,能力、精力都不足以成事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可以无视那两位,只对孙秀一人下手?那需要多少才能满足他的胃口?”
“两成,孙秀一人的份额给他两成,其他人一律不用管,”陆玄伸出了两根手指:“兄长只要答应这个数,接下来小弟去谈。”
“你这是与孙秀通过气了吧?”丁温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
“怎么可能!”陆玄一脸义正言辞的否认,随即又做痛心疾首和被人误会伤心欲绝的姿态:“小弟这可是全为兄长着想啊,一次性给出这个价位,也是因为时间紧迫,我们没得空闲与他慢慢厮磨,如果谈不拢,那孙秀开价太高,或者压根就是油盐不进,死心塌地为我主效力的话,大不了就拼他个鱼死网破!小弟绝对和兄长生死与共!”
“贤弟这是哪里话,愚兄说笑而已,”丁温想想,也没发现其中有什么漏洞(这水平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问题来),便哂笑道:“如此,那便有劳贤弟走这一趟了。”
“兄长放心!”陆玄掷地有声,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
“这丁温,当真如此说?”听完一番说辞,孙秀面有愠色。
“正是,将军,不知眼下可有定夺了?”陆玄低眉顺目,很是谦卑的问。
“定夺?”孙秀冷哼一声:“这丁温还真是不知死啊,本来,念在他丁家世代忠心,军中因为鸦片一事上下沆瀣一气,牵一发而动全身,贸然行事的话恐引起军中哗变,反而不妥,这才给他一个机会改过,没曾想,居然还想贿赂本将军!老夫这就上奏,将这各种细节公布天下,宣称只拿他一人,从者无罪,让他丁家就此颜面扫地不说,到时候人心、军心尽失……这庐江也就可以平稳过渡……了。”
一时激动,孙秀差点说出庐江平稳过渡到自己手中—孙皓对他的承诺。
“丁家之败落,实乃其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只是,将军,”陆玄顿顿说道:“两成啊,难道就不心动?”
“老夫一心为国,岂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孙秀嗤之以鼻。
开什么玩笑,做这种买卖,最后不还是把自己惹得一身骚?到时候丁温鱼死网破乱咬一气可如何是好?两成又能如何?你倒了,不还都是我的?何必急于一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