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高风亮节,属下真是佩服万分啊,方才真是冒犯了,将军切勿怪罪啊。”陆玄连忙深鞠一躬,有些惊恐,更多却是敬仰的说道。
“只不过,”陆玄不待孙秀说话,话锋一转:“将军可曾想过,这鸦片走私毕竟是牵连甚广啊,军中将领几乎全数涉及其中,一句既往不咎能否让他们相信暂且不说,这大把的利益化为乌有也是不会甘心的吧?快刀斩乱麻固然是件好事,属下也相信,依着将军的雷霆万钧之势拿下丁温易如反掌,但是,以后能否如愿掌控边军呢?如果我主将这一切都归功于将军的话,这军中利益受损之人……到时候怕是不妙啊。”
“这……”
听了这话,孙秀心中不免犯了嘀咕,虽说孙皓对自己有承诺,可也毕竟是私下承诺,三个宗室派了过来不假,大事小情都是自己操持也不假,可要是也把自己视为眼中钉,最后来个卸磨杀驴怎么办?那俩糟老头子可比自己好控制多了啊,弄不好,真当了这个恶人,拉出来平息军中怒火……
越想,孙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寒意,回忆起宗室这么多年以来,被帝王,被权臣支配的恐惧,以及屠刀之下,血雨腥风之中的瑟瑟发抖。
“所以,将军,属下以为,不如先答应他丁温。”见孙秀面露犹豫,陆玄趁机说道。
“答应他?与他同流合污?”孙秀皱起眉头,这要是被孙皓察觉,岂不是死的更快了?
“非也,”陆玄解释道:“先答应他,提出接管一些和北边接头交货的具体事宜,也是让丁温安心,以为当真被他收买,而后,将军可以通过之后的具体行动和军中将领拉近关系,和他们捆绑在一起,等消化瓦解的差不多了,再向这丁温发动致命一击,到时候,丁温垮了,任务完成不说,这军中将领也尽数为将军所用,我主在这庐江,想不倚重将军怕是也不可能了吧?”
“这……贤侄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啊。”虽然有些露骨,也是正中下怀,说出了孙秀的所思所想,只要手中掌控军队,那么孙皓也不能随便整治自己了,这个法子不错,暗渡陈仓,逐渐取代丁温在军中的地位,他能给的我也能给,做到这一点,需要的就是时间,是钱财,鸦片走私,可以满足这些条件。所以,不知不觉,孙秀对陆玄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最主要的是,”见孙秀已经被自己说动了,陆玄再接再厉:“属下大概估算过,真要是按照一石60000钱去和石崇做生意,所换取来的财富,按照以往的那种笼络人心的法子,撑不过三个月就要垮了!”
“但是,手中有了资金,再去和荆州那边进货,只要是能够周转开了,总能有个喘息之机吧?三个月?未必。”孙秀对于经济方面,说不出什么长篇大论来,基本的尝试还是有点的。
“所以,将军,掌握在您手里的这两成,就显得很关键了,”陆玄点题:“荆州那边再是仁慈,价位也不可能降得太低,尤其是双方关系如果恶化的话,大打价格战,三个月,都未必能撑得下来了。”
到时候,只要老夫拿出手中几个月来积累出来的财富收买军心,那么,丁温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
想到这一层后,孙秀笑了:“贤侄,告诉那丁温,看在他如此乖巧的份上,这件事,老夫允了,而且,可以便宜他一些,一成半。”
“老将军真是德厚流光,胸怀大局啊,属下这里先替丁温谢过老将军手下留情了!”陆玄顺势舔了一口。
“哈哈哈,什么德厚流光,什么手下留情,有何区别?左右不过多折磨他几天而已!”听了这话,孙秀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