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死缠烂打吧,自身消耗太大,可要是睁一眼闭一眼呢?这要是趁你不注意抽身离去,给另外几支部队造成损害,自己的罪过可就又要加一条了。
就这么放弃?可庐江是自己的根基所在啊。
“兄长,此计甚是狠辣啊,”看着愁眉不展,已经无力吐槽的丁温,陆玄忧心忡忡的说道:“长远来看,庐江是无忧的,主上不会坐视领土沦陷,可是,短期内,咱们也不会得到他们的真心支援,很明显,这是要我们去消耗敌军主力啊。”
“消耗到什么时候?”丁温苦笑。
“自然是消耗到……不会再对主上有威胁,消耗到很轻松的被人吞并都无力反抗的时候。”
只是,那个时候,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丁温,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兄长,是不是要早做打算?”陆玄试探的问道。
“打算?”丁温反问:“你是要我效仿孙秀,投靠石家?”
“投靠倒不至于,”陆玄解释:“但是可不可以私下联络下,解释一番这当中的误会。”
“那孙秀能听得进去?”丁温表示怀疑,从之前发表的言论就可以看得出来,要么是被洗脑信以为真,要么是将计就计对自己下手,反正是卯上了。
“放做以前未必可行,但是现在这施绩不是自作聪明的兵分三路行动,然后以我们这一部吸引敌军注意嘛。濡须坞那一路不作他想,依着石苞现在的实力,即便拿下也是元气大伤,咱们这一路真要硬抗的话也是重兵屯集之地,费力不讨好,倒不如先行一步将弋阳郡和安丰郡的动向捅出去,我们这边的压力岂不就是小多了?”
“果真能行?”丁温狐疑。
“兄长难道真的以为这石苞驱使孙秀兴师动众而来,真的就是为了所谓的报仇雪恨?”陆玄冷笑道:“无非是借机在江东啃下一块肉来,有个大好时机削弱吴国的机会怎会错过?”
“话虽如此,但打到最后,吾等究竟何去何从啊,这庐江,毕竟是顶在最前面的,石苞不想空手而归,势必要在这里有所斩获。”
“荆州,荆州任他取之,”陆玄亮出底牌:“荆州更加富裕,祸水引向荆州,既可以保证庐江无忧,也会令主上相对来说更能接受,石苞和陈骞也会获益匪浅,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也对。”丁温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了片刻,随即,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突破了浅浅一层羞耻感,借助之前的地下通道迅速和石崇方面取得了联系,重申了自己的“无辜”(确实有点无辜),善意提醒吴军即将对安丰和弋阳展开行动之后,希望石苞能够好自为之,对旁边的肥羊荆州下手。
过了几日之后,丁温的心逐渐放回了肚子里:看来沟通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之前总是跳出来叫骂一番来鼓舞士气的孙秀已经闭门不出,攻势停滞,所以,自己也没有得寸进尺,两军迅速进入对峙相持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