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难了。
孙秀只觉得身上有点冒出虚汗了。
“仅仅是钱财吗?”邓朗微微一笑:“如果末将到时候想成为这江东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呢?”
“邓将军说笑了,”孙秀打个哈哈,想把这种折磨人的话题遮掩过去:“还是看看我军下一步究竟作何打算吧。”
“想不明白这一步,解决不了末将这个问题,”邓朗却是不依不饶:“下一步的军事行动也就无从谈起了。”
“邓将军这是在威胁老夫?”孙秀沉下了脸。
撂挑子谁不会?说不定还是在试探,嗯,坚持住。
“今日就你我二人,”邓朗图穷匕见:“若真是按照大将军的那番策略,即便这江东真的归了骠骑将军,怕也是元气大伤,民心不附,到时候也只能任人摆布了,不过能让末将得偿所愿的话……未必不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真是大胆,”孙秀冷笑:“就不怕我如实禀告大将军?”
“怕,怕什么?”邓朗却是一脸轻松:“骠骑将军若有这份雄心壮志在的话,必然不会接受此种安排,要有所作为,那么,就一定会和末将合作。”
“若老夫没有你所说的雄心壮志呢?”
“没有?没有的话,又怎会和在下一起孤军深入,以身犯险?大家都是抱着同样的念头,自然可以好好合作一番。”
“莫非你不是真心归附石苞,其实你始终是王迪的人,想通过老夫来掌控江东?”孙秀沉默半晌突然说道:“不然何以苦劝摆脱石苞的控制?”
“骠骑将军还真是会想,”邓朗面色一凝,随即笑道:“那王迪始终信任的还是罗袭、关彝以及李氏兄弟,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不然何以归到大将军门下,但是,现在有一个和骠骑将军合作,成为这江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机会,自然要牢牢把握住了。放心,末将在这江东毫无根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断然不会再有易主的可能。”
“既然你所求甚高,不知道可有什么办法?”孙秀还是不太相信,不会把话说死,不过至少也要来个将计就计,看看这邓朗到底有何打算。
“办法?”邓朗并不藏私:“自然是要笼络民心,末将跟随王迪终究是有段时日了,耳濡目染,总觉得以仁义道德教化万民虽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却不适合这乱世,还不如先以利益诱惑,再让利于民,与自己的现在和将来牢牢捆绑起来,虽然说不上台面,却也是最有效的一个办法。”
“让利于民?”孙秀长叹一声:“说的倒是容易,这纪瞻何尝不是这样的好官?可危急时刻,除了那些豢养的部曲,又有谁与他生死与共?”
“说白了,那些只是小恩小惠,不足挂齿,要想见效,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来精耕细作,不适合我等目前的条件。”邓朗不置可否。
“不是小恩小惠?那就是需要大量的钱财了,”孙秀觉得他的说法很不现实:“眼下我等的条件好像也不允许啊。”
“那倒未必,”邓朗诡秘一笑:“许是天意吧,让你我二人出现在这里,前方正有一大笔财富在等着呢,骠骑将军也是江东人,应该有点印象吧?只要对末将有一个前途的承诺,末将定然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