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迪忍着恶心,通过某些渠道命令南郡和零陵等地,某些身份特殊的商人,“雪中送炭”,准备高价收购海昏侯墓葬的宝贝。
金钱可以用来扩军,粮食可以满足部队需求,鸦片可以“鼓舞士气”,这三样硬通货,王迪手里都富裕,所以,可以走民间富商的渠道收购“宝贝”,给孙秀打一针鸡血,同时还不会暴露自己。
“荆州商人收购这些墓葬品?”确认了这条信息后,孙秀和邓朗有点发愣。
本来是发了一笔横财不假,但战乱背景之下,这些本应该身价不菲的古董实在是出手困难,尤其是二人没什么经商头脑,再加上现实环境所迫急于回笼资金,所以,一下子就全投入到市场当中去了,市场瞬间饱和不说,还令当地很多权贵产生了观望心思——本来钱包就不太富裕,又不是必须物资,还供大于求,自然不着急。结果,亏的手下都是北边带来的“死士”(没有退路),但是招兵买马是甭想了,所以,东西都砸在手里的二人急得嘴上都起了泡。
现在,终于有人来接盘了!
“这其中……会不会是那王迪出手相助?”先是疑惑,后是兴奋,冷静下来的孙秀不由得猜想。
这么想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么大的盘子,说接就接下来了,都不带还价的,虽说不是一个商人,而是一群商人,但这群商人的背后,有没有人操控呢?如果有的话,放眼荆州,除了王迪,还能有谁?
邓朗也有这种猜疑,不过不敢往深里想,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还是有点b数,个中环节还没来得及解释说明就这样雪中送炭?将心比心,自己是做不到的。
而且,如果真的是王迪在操控,岂不是说明自己做的事情,隐瞒不报的事情人家都清楚了?难道……这里有坑?
“不会,”邓朗心里挣扎了一番:“不会是王迪出手,此事甚为隐秘,吾等是在这扬州悄悄的散货,如何能让他知晓的如此清楚?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危险了,这背后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别忘了,这段时间,荆州方面绞杀我们的积极性可是很高啊。”
“阴谋?能有什么阴谋?”因为没做过对不起王迪的事,孙秀倒是一脸的问心无愧:“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老夫不知,但是,真金白银落入咱们的口袋解决燃眉之急却是实打实的事,就算真有什么,那也要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过不了今日,何谈以后?”
也对,反正也没什么值得对方欺骗利用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么一想,邓朗也就释然了,拍板同意了这次交易,还满足对方唯一的要求:隐瞒身份,不能让外人知道是荆州商人在大量收购。
可以理解,非常时期做这种事情就是在资敌啊,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于是,李流的部队和孙秀表面上剑拔弩张,实则是干打雷不下雨,而陶抗和濮阳开的先遣军在肌无力的庐陵因为补给线拉的太长而被邓朗派出去的少量部队(大约2000多人)给牵制住了,步履维艰。
而地下“古董”交易市场则是在豫章郡和南郡开展的如火如荼,大量的古董经过商人之手流入荆州,数不胜数的金钱、粮食、鸦片以及其他物资源源不断的进入了扬州……
说来也是讽刺,多年以来都是扬州被荆州吸血的局面居然因为这些不能见光的东西逆转了。
腰包富裕以后,孙秀和邓朗也没当守财奴,立刻拿来招兵买马,扩充炮灰部队四处攻城略地,巩固豫章郡领土和外围防线的同时,为日后的颠覆孙皓政权积蓄力量。
很快,不过两月有余,一支以当地和附近几个郡县为主的30000多人炮灰部队迅速组建起来。
工资待遇优厚啊,比给孙皓打工好太多了,给谁干活不是干?再者说,孙秀,也是孙家人,这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没有投敌卖国当“吴奸”的负罪感。
所以,在王迪的很是弄巧的“曲线”资助之下,孙秀至少在台面上有点羽翼丰满的味道了——30000人,不是结束,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