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四个月,这段时间不忍直视的荆州大地,终于恢复了一丝往日的色彩。
虽然灾情还没彻底消散,尤其是周边地区,诸如扬州等地,甚至北荆州、淮扬一带,也呈现了愈演愈烈之势,但是,已经连续三十多天没有新增数字之后,王迪,只需要做好对周边的隔离之后,不需要多久,荆州内部的大部分地区都可以恢复正常的秩序了。曙光虽然到来,也没人再敢对蝙蝠以及蝙蝠的兄弟家族,甚至其他的野味下手下嘴了,就连个人卫生习惯有了很大的好转(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不过这也有可能是被迫的,时间长了之后,有人出现报复性反弹的懒惰行为也实属正常)……但是,这个过程当中也有很痛心的地方:因为此次疫情,停摆了将近半年的荆州经济,倒退了数年之久,即便相当一部分危机都被王迪转到了自己身上,民间个体经济也是不可避免的遭到了重创,王蕃已经事先打了招呼:今年的数据不会好看的;因为此次疫病的影响,至少有二十万人死于疾病,其中有1564名医师和2752名各级各类政府工作人员……人员的损失是王迪最痛心的,尤其是其中还有很多技术型人才,经济方面倒不是太担心,周边地区还在遭遇重创,意味着外围战争暂时难以再次打响,那么,给出两三年时间,只要复工复产了,足可以缓过来。
只不过,灾难还没有彻底过去,具体哪里可以复工复产,王迪说的不算,地方政府说的不算,直接统属的暗卫和医师团队才有发言权——倒也不怕有人胆敢铤而走险,如果放行的区域再度爆发疫情的话,相关责任人,地方政府领导、暗卫和医师一撸到底,如果这里面还有贪腐行为的话,本人处以极刑,全家流放,家产充公,胆敢以身试法的话看着办吧。
这边逐步的恢复正常,那边的镡成案件,王迪也开始着手处理了。
之所以现在才下手,一是因为疫情大于天,是这一阶段的中心工作不能动摇,所以才把大气力放在舆情的引导上,即便坊间多有传闻,但始终没有干过主流舆论,而操心自家性命安危的普罗大众,也少有这个八卦闲心的。
而在情况有所好转的时候,王迪的宣讲重心已经开始发生转移,开始侧重歌颂医护人员的伟大以及政府部门大部分工作人员的兢兢业业的时候,开始故作神秘的“透露”镡成案件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比如,这是一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烂透了的团伙作案,整个镡成官场上下几乎被一扫而空,比如,这帮家伙不光对官府当中已有的物资上下其手,连过路的赈灾物资都不放过,不仅如此,还克扣志愿人员的福利待遇,歧视奋战在一线的医护人员(不给好吃好喝的不说,连个栖息之地都没有,还说什么怕被传染)……
在王迪看来,这些人既然按照镡成“民意”和武陵的“民主集中制”来看都已经是必死之人了,那么,顺带着就把他们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榨取出来吧,通过树立这么一小撮“阶级敌人”来团结大多数群众的同时,也可以给大家提供一个情感上的宣泄渠道——毕竟都憋坏了嘛。
结果,在王迪计划之内的是,民意的确被带动起来了。失去控制的一面则是,广大群众,对这个公布的处理结果并不感到“不满意”。
民众普遍表示,对于这些人渣而言,简单的一刀了事太便宜了,所以,强烈要求把他们全都给车裂了。
作为中华民族的“瑰宝”和传统表演项目,车裂一直是深受统治者和旁观者“欢迎”的存在。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车裂是一种及其普遍的存在,虽然一些上层高雅人士认为这种刑罚过于残忍,号召各国君王将之废除,虽然孔子后人曾经短暂忽悠齐国取消了车裂刑罚,但秦统一之后,车裂依旧是随处可见,而能够享受到这一刑罚的,主要是农民起义军人士,不光以狠辣著称的秦如此,即便是曾经收买人心废除了不少酷刑的汉也未能免俗,比如卧底失败曝光被捕的黄巾起义重要人物马元义同学,而最近一次遭遇了车裂刑罚的就是前不久在庐陵抵抗不利,连遭败绩,光杆司令跑回了建业的庐陵太守张俊,就被恼羞成怒的孙皓施以车裂酷刑——原时空,张俊是在十年前就应该因为宗室内讧被孙皓车裂的,当时他还是豫章太守,这一回虽然是侥幸多活了几年,还换了一个地方当太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被领导车裂的悲剧命运。
原时空的车裂一直持续到了唐朝才鲜见——当然,不是因为时代进步,虽然隋唐时期废除了不少酷刑,甚至包括车裂,但是一旦在统治末期遭遇底层民众反抗,将其镇压的时候,对于这些胆敢暴动的人,还是要采取车裂,至于五代之后,车裂反而不太容易看见,也是因为凌迟作为更受欢迎的酷刑,取代了它的地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