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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8:蜕变

德麦克麦不知道的是,之所以现在起因基本上查不到了,是因为混乱状态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牵扯了几乎整个原庐陵郡在内,甚至连豫章特区都被波及到了,而在爆发地平阳,能把这件事说得清楚的那些人,早就死透了,而始作俑者,早已经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的带节奏的水军们,自然不会跳出来将真相曝光……

现在接力干仗的,都不是“零号病人”,他们只知道对方“欺负”了自己,必须怼回去,只知道已经赔了这么多进去,不打赢对方狠宰一笔,就赔大发了。

死活打探不出来原有的德麦克麦,只好自己脑补了:因为某些误会,比如山越进入了黑翼教的领域,比如黑翼教强迫一些山越人信教,先是个体的摩擦矛盾,因为语言不通或者其他什么缘故调解失败,演变为两个涉及团体之间的较量(他知道,黑翼教喜欢组团,山越也喜欢群殴),之后就彻底失控了。

不得不说,德麦克麦的脑洞是很大的,脑补能力也是很强悍的,基本上都猜对了(只不过是没想到里面有水军的调拨离间而已),所以,想到这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调解一下。

但是,怎么调解呢?要是能调解的好,也不至于打得这么惨烈,再说,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不说不死不休也差不多了,人员伤亡放在一边,物质财富损失怎么算?

而且,随着对战况的不断了解,德麦克麦的脑洞又开始向着新的方向发展了,这最初的念头已经消散了不少。为什么要劝和呢?战争……似乎也不错啊。

德麦克麦通过对战况的分析,虽然没有一个特别清醒的认识,更没有上升到理论的高度,但是,也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通过牵绊甚广的战争组织调动,山越人,开始了蜕变,从原本的固步自封、一盘散沙,逐渐有了现在的积极进取、团结对外的气势,山越人骨子里面本就有的那种好勇斗狠的劲儿,又被激活了。

之前的山越人是很满足于已经占据的空间,德麦克麦怎么驱使调动都不好使,哪怕明知道黑翼教已经进入了本属于他们自己独享的领域,也没有激发那种被现实迅速消磨的斗志;之前的山越人,虽然名义上都尊自己为领袖,但,这个领袖也就是名义上的而已,真正运转起来还是以原本的宗族为单位,那些“拥戴”自己的高管宗帅们,并没有把他当做一言九鼎的“皇帝”一般供奉起来言听计从的觉悟。

德麦克麦隐约有种感觉是被算计了,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其实这一切在一开始都被王迪给设计好了,所谓的底特律郡山越自治区本就是一个大坑。

坑在哪里?迁徙过来的山越人,原有的宗族部落和山头体系并没有打碎重组,这就意味着“中央集权”的模式根本就构建不起来,哪怕是有汉人的倾力教诲,也必将遭遇到重重阻力(中央与地方博弈这个命题,汉人自己都无法做到一劳永逸的解决,何况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让汉人真正介入),那么,整个底特律郡必将是一盘散沙的局面,制度无法构建,就只能寄希望于有一个千年难得一见的英主横空出世,力挽狂澜了。

这个人有没有,是谁,王迪不知道,别说他不了解,就算是了解,这段历史也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很难作为参考了,但是,至少他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德麦克麦。

一个脱离了家乡多年,在荆州的商场上厮混打拼多年还没混个真正的人模狗样出来,这就说明此人没有资历,没有威望,能力不足,也许有点见识和经验,但见识没有高到哪里去,经验也没办法直接套用到政坛上来,靠着山越血脉,以及大把的利益,此人充其量也就是个挂名的,没有实权的“领头羊”而已——没有羊会真的听话,因为这个貌似很大的羊群,其实就是由若干个小羊群构建而成,有了共同的利益,就会共勉前行一段,有了分歧,分分钟鸟兽散。

不然,王迪也不会贸贸然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说句不怕德麦克麦伤心的话:放你在这里就是看准了你没有能力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但是,底特律郡的混乱,是以一种王迪没有预料到的方式开启的,这就意味着,中间出现了很多的变数。

就看德麦克麦能不能把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