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说看法,我不得多了解了解。”
“好,比我大一岁,家就是本地的,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他妈去过医院,我们也都见过,很随和的老太太,也是中等家庭,他爸退休教师。”
“听起来不错啊,要不,你找时间领着他回家?”
“能行?”
“我回家先替你探探口风,我觉得八成希望,妈这回准能乐得开了花,她可是盼得有年头了。”韩庆余抠着下巴咂摸,模样甚是老道。
韩庆文拍两下巴掌,“啧啧,看来这一年你成长不少,像个大人样子。那个谁,你俩咋样?”
“谁?”
“三妮啊,装什么糊涂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这道阻且长,人家把我当弟弟。”韩庆余提起来十分无奈。
“那不对啊,以前你们写的信可不是弟弟的味儿啊?庆余,你实话告诉姐,她做的啥工作?是不是有人了?”
“姐!你咋能这么问?她是个正正经经的,打两份工……”
“聊什么呢?”周洋一身冷气的坐下,抬眼看见韩庆余的脸色不对,拿眼神看向韩庆文,“你欺负弟弟了?”
“谁欺负他?不过是说个话,他自己急了怨谁?服务员,上菜!”韩庆文招手喊了一声。
“没急,没急。姐姐是为我好。”韩庆余忙打圆场,有外人在,他不想再聊关于自己的事。
看菜已上来,周洋笑着招呼:“菜来了,咱们开吃。都要什么蘸料,我一并取了。”
“醋、麻酱、香菜。”韩庆文一点儿不客气,“庆余也去取,一个人拿不完。”
……
“回家记得啊。”韩庆文在车下提醒一句。
“知道,回吧,回吧。”韩庆余挥手。
车子启动,家越来越近。
他好像对“近乡情更怯”有了切身体会,一边迫切希望到家,一边又害怕见到街坊四邻。这种拉扯让他毫无睡意,一路任凭窗外风景飞驰而过。
临近中午,大巴车就到了羊倌镇,足足比以前快了将近四个小时,高速公路的修建真是惠及民生的方方面面啊。
韩庆余动动有些发麻的腿,挤过走道下了车。
“庆余!”
他拉着行李箱抬头,是爹!紧走几步到他身边,“爹,等久了吧?”
韩国富笑意盈盈的打量着儿子,“没多大会儿,瘦了。走吧,你妈在家做好吃的呢。”
他坐上父亲的摩托车,沿着新修的公路往家赶。
尘土飞扬的泥巴路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公路两旁有几处立起了房屋。他记得那里原本是菜园子,“爹,那边不是有咱们一块地吗?怎的让人盖了房子?”
“卖了,两三分不够一处院子,挨着咱的那块想要凑个大院,找了支书牵头,不卖也不行啊。”韩国富语气无奈,“咱那菜园子地肥土壮的,真是可惜呢。”
“那北边山脚下修那条东西路也占了咱的地吧?”韩庆余扭头望着北边绵延到山顶的新路,看位置应该是把那一片地都拦腰冲成两截了。
“别提那块了,南北两片补丁似的,种点花生玉米的还不够过路人吃的。今秋就没种,留作春地了。”
韩庆余没再接腔,路是好走了,地也毁了不少。
“妈,我们回来了!”人还没进院,他就先喊了声。
韩林氏一手拿着锅铲出了灶房,“回来好,饿了吧?马上就炒完了,快把东西放屋里,洗手啊。”
“哎。”韩庆余憨憨一笑,提着行李箱进了屋。
“看看,你哭什么?孩子到家了,不挺好的吗?”韩国富填着柴火,看见妻子用围裙擦眼睛,他压低声音道:“你回头让孩子看见得难过了,都好好的,哭啥嘛?”
“我高兴不行吗?”
“行,行,是个意思就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