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莘:……
清欢思绪中的沟渠仿佛在一瞬间都贯通了,高兴得不得了。
她的眼睛亮亮的,小脑袋凑近他的手指,“师父,你要不要再崩一个?”
扶莘:……
今日清欢一下学就去了谢清直的书房。
她心中有计,却怕欠妥,想找老爹商量商量。
并且,她手中那张图怕是牵扯甚广,已经不是她单独可以解决的事了。
必须要尽快让父亲知道,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可刚走到书房门口,便被守门人告知——皇上连夜急召,老爷昨日夜里便入宫了!
清欢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外官无重大国事是不能夜入宫墙的。
皇帝这一刻也不能等,难道流言已经传到天家的耳朵里了?
清欢冷脸支开了门前的两个小厮,单手抚上了门梁上挂的玉风铃。
她先快速地摇了三下,再极长地晃了两下。
风中传来几声清脆的铃响,即使有外人路过,也不过以为有人好奇摇铃而已。
风铃的声音还在持续,清欢便已经快速进人了书房。
门被紧紧关上,房间里的灯火已灭。
没有风,也没有光。
忽然,书架的后面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响动,很轻很轻,就像是一片落叶飘在地上那样。
接着,一个黑影出现在了清欢眼前,是一个藏身在黑色斗篷中的人。
他的身形很高大,移动速度却极快,好像是穿透书架浮现出来的。
“陈老。”清欢对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晚辈礼,“父亲昨晚一直待在书房,听下人说这房里的烛火一直到半夜才灭。今早便听到父亲被急召,晚辈不知始末,便想来问问前辈。”
“打扰之处,还请包涵。”
没错,谢尚书的书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多少军机密件都要经过这里,把手怎么会像看起来那么松懈。
那两个守门小厮不过是个幌子,这位躲在暗处的高手才是真正的守门人!
他的身份也是神秘得很,就连清欢也只知道他姓陈,其他的都没有头绪。
陈老没有动作,生生受了这个礼。
礼毕,他点点头,“你父亲让我转告,他这一去,前程未卜,望你随机行事。”
说着,他从怀里拉出一块玉佩,举到了清欢的眼前,“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
她接过玉佩,陈老便消失了。
玉的成色不算好,放在外面,就是一块普通的玉石。
在暗处,它便散着莹亮的微芒,方形的中心刻着一个凹进去的扇形图案,边缘的烫金微微磨损。
这是府里暗卫的调牌,清欢曾见过。
拥有它,就能随意差遣尚书府里最精锐的二十个暗卫!
谢清直虽然是个武将,但好歹在朝堂上混了这么些年,无论多大风浪,依然岿然不倒,在满朝文武中都算个狠角色了。
现下他如此着急地放权,看来这次的流言连同幕后主使都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