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萱儿是京城人士,从生活条件上来讲,并不拮据。小时候虽然爹爹并不提倡她去读什么圣贤书,但还是听了她娘的话教她认了字。渐渐长大后,李萱儿便常常拿钱去买书回来读。
什么四书五经,基本上都读了个遍。不过用李萱儿自己的话说,就是虽然都通读了一遍,但总的来说,还是不懂,只不过是了解了字面的意思而已,至于其中所包含的圣人留下来的思想之璀璨,她是根本不懂的。
陈乐天觉得这样的萱儿很可爱,起码在将来,可以供他慢慢的细细的雕琢,记得前朝有个姓苏的大文豪,结发之妻是个才女,那时,苏文豪还只是个苏才子,尚且还没中举人进士,尚是一介白衣,读书背诵时,常有忘记,妻子便一边洗衣做饭一边随口续上。起初苏才子大为惊诧,后来则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这位妻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妻子表现出的睿智,不仅仅表现在书中。有一次,苏才子交的几个新朋友,来家中做客,饭后众人在厅上说话。妻子在后堂隔帘而听。宾客散去之后,妻子与苏才子说,哪个朋友正心诚意值得相交,哪个朋友华而不实不值相交。之后,事实证明,果然如妻子所言,丝毫不差。苏才子从此被妻子所折服,及至后来,妻子早夭,十年后,已从苏才子变成了苏文豪的他,仍旧对亡妻思念若狂,写下流传千古的悼亡名篇。
陈乐天不求萱儿能做到这样,事实上,在他想法里,根本就从来没想过,要找个能给他多大助力的妻子。他想的,是自己一定要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照顾她,给她摘下九天星月,给她捞起五洋鱼鳖。
李萱儿见陈乐天在那怔怔发呆,抬袖摸了摸额头上的微汗,道:“你在想什么呀?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陈乐天回过神来,笑道:“你说的对,稳扎稳打才是最好的进阶方式,我记下了。萱儿,我看你好像对厨房之事,并不太熟悉啊?”
李萱儿红了红脸道:“都怪爹和三叔,他们不让我做这些事,说怕我手干的粗糙了、脸熏的黑了...乐天哥哥你放心,我现在长大了,他们不给我做我也学着做了,烧饭做菜我已经都会了,只是还不熟练而已,我以后会熟练起来的!”
陈乐天走上前几步,宠溺的摸摸他的头道:“我觉得你还是不用会这些事为好。”
李萱儿睁着水灵的大眼睛,困惑的望着陈乐天。
陈乐天接着又道:“因为不管你现在有多么熟练,一旦成了婚,我都不会让你做这些事,家里仆人多的很,你只要安心做你的夫人就行了。”
李萱儿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不敢说话,过了好久才道:“我...乐天哥哥你去帮我打桶水来吧...”
陈乐天很快就把水打来,见李萱儿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窘迫的样子甚是可爱,不禁伸手摸了下她的脸,道:“萱儿,明年年底前,我会跟你爹和三叔提亲,早早成婚早早生娃,多好...”
李萱儿低着头不说话,手上的葫芦瓢在水桶里舀了好几次都没舀上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