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明拱拱手:“我昨日便猜到是这类事情,但没敢说。不过我本以为是县尊大人给县丞故意下套,我以为所有都是县尊安排好的,包括那个女子,但现在听东家您说来,却并非如此,才知道原来县尊大人只是顺势而为的。东家,我觉得这个县尊真是不简单,他能把一件偶然发生的意外事情,利用的如此之极致,绝对是个很强大的对手啊。”
陈乐天嗤笑一声道:“强大个屁,小聪明而已。我始终认为,他这种人若是能把这些聪明用到他的官位上,用到为百姓做事上,那他就算做不到名垂青史,起码也能垂范巴中城,即便过了五百年,翻起巴中城县志,他曹县尊的名字也绝对赫然在列。”
说罢,陈乐天喝口水,又道:“不过你提醒的对,就算县尊大人不强,我也要认真的去应对他,可不能阴沟里翻了船。”
“东家英明。”刘大明拱拱手。
李萱儿此时见门开着在,便走了进来。刘大明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陈乐天把情况又跟李萱儿说了一遍。李萱儿皱眉道:“那县丞怎么如此不堪?怪不得这么多年没做什么坏事,原来是心中有愧,真是衣冠禽兽!乐天哥哥,萱儿不得不怀疑,他还做了别的坏事隐瞒着在,资料上没记载的坏事。”
“萱儿先别生气,听我说。”陈乐天让李萱儿坐下:“在这件事上,县丞大人肯定是做的不对的,但萱儿要知道,无论任何时候,我们做事时都不要带着情绪。哪怕对手再坏再黑,咱们都不要有情绪。因为情绪会影响我们做决定,会遮蔽我们的双眼,让我们做出错误的决定,明白吗?”
李萱儿听罢此言,沉默片刻,然后点点头:“乐天哥哥说得对,萱儿知错了。”
“你也常读史书,这个道理肯定早就懂了,只是一时听到这种事心中气愤而已,谈不上错不错。你且安坐,我跟你说个我的想法,这是个临时起意的念头,你听听看行不行,有没有必要。”陈乐天见李萱儿马上又要陷入自我怀疑中,赶忙转移她注意。
李萱儿当然中了陈乐天的套,抬头问:“你说。”
陈乐天揉揉自己脖子,好像有点酸,不知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导致的,然后道:“我准备跟那个女子谈,让她心甘情愿离开县尊的牢笼,把她掌握在我们手上,然后等这件事结束,我们给他在京城安置个家,怎么样?”
李萱儿一开始点头,但后来犹豫了,道:“给她在京城安家行吗,她家就是这里的,你说她常常想家,恐怕她不愿意吧。”顿了顿,又道:“她那么信任县尊,她肯定不会答应我们一起帮着扳倒县尊的,如果我们跟她摊牌她甚至会给县尊透露消息。”
这么一想,李萱儿又觉得方才对那女子的怜悯有些不该。那女子虽说是受害者,可是在面对强权面对侵害的时候,在县尊大人已经明确告诉她可以状告县丞的时候,她却选择了退缩选择了噤声,这不就是在纵容坏人吗。
如果每个人都不敢反抗恶人,那么这世上还要牢房还要公堂干什么?大家都不做声默默忍受就是了。
陈乐天看她表情,猜到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摸摸她的头道:“你也不要矫枉过正。那女子是受害者,她是无辜的,这是无可争议的。她害怕畏惧其实不能怪她,他只是个乡下来讨生活的弱女子罢了,你我是京城出来的,你在京城长大,你见的世面读的书都比她多,你不能用你的想法往她身上套,你不能想如果是你定然会怎么怎么样。我就给你举个例子,我比你个高,我够个东西很轻松,但是你不一定,你可能不管怎么努力你都够不到,那我能对你说‘你怎么这么笨,怎么就够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