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乐天毫不留情的这么直接反驳,县尊大人反应挺快的,说道:“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你所说的只是摆在台面上的而已,真正背后有多少人音言获罪,是你不知道的。上峰让你尽管说,你就真的能尽管说吗?恐怕还是太幼稚了吧。不过这是题外话了,陈同学还是说说咱们巴中城怎么让你失望了。”
先是试探性的交流,在陈乐天和县尊之间已经进行了有些久了,有三盏茶的时间了。
陈乐天按耐住开门见山的冲动,继续跟县尊大人旁敲侧击:“百姓是最苦的,百姓也是最无辜的,他们只能任人宰割,他们没有能力改变现状,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县尊道:“或许好的坏的都在于百姓们自己,如果人人都努力向上,那么绝不会有坏,如果人人都只去混日子,那么绝不会好。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陈乐天道:“道理的确是这样。但那是从我们每个人自己的角度来说,我们可以这样对自己说,要求自己多多努力,时刻提醒自己要有忧患感。可一旦我们身居高位,我们就要对百姓负责,在应该为百姓谋福祉的位子上就不能把责任推给百姓,我们应该履行作为秀民应该做的义务。”
县尊心想,你这人真挺会说的,笑了笑:“陈同学真是博学多才,看来书院真是卧虎藏龙之处啊。”
“大人过奖。”陈乐天道:“其实学生最大的疑问便是,县衙的官吏们,有几个人是真正想替百姓做事的?大人作为长官,虽然他们的错不能全怪您,但您应该多多鞭策他们吧,我真的有点不明白,为了一己私利而置百姓不顾,又能真的得到多大的好处呢?再多的银子,又如何能比得上青史留名呢?时间会给我们最后的解答的,我们观史书,过往的教训还不够吗?大人,请给学生明示!”
这话就很刺了,这等于是指着县尊的鼻子质问巴中城的吏治是怎么做的。
县尊大人对于陈乐天忽然转向的话语,心中了然,陈乐天终于开始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或者说是道出了在心上一直想说的话。
县尊并不回答陈乐天的质问,而是说起别的话题:“陈同学远道而来,是来探亲还是办事
?”
陈乐天道:“算是办事路过吧,我是想要去成都,路过这里而已。”
县尊道:“既然是路过,那你在此地已经逗留太长了,城中事情也差不多了,你状告的那二十个人不日就会问斩,你也该上路继续忙你的了。”
陈乐天呵呵笑道:“大人此言差矣,学生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事,如果这件事不做,那学生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废于一旦了。”
县尊道:“什么事?”
陈乐天抬眼盯着县尊看了片刻,直到县尊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移开目光,陈乐天才道:“就是替巴中百姓还一个真正的实实在在的公道!”
“本官不太明白你说的话。不过好像在你眼中,巴中百姓正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需要有个英雄去解民于倒悬。是吗?”县尊道。
陈乐天和县尊两人都心知肚明。县尊知道陈乐天话中所指的事什么,无非就是自己跟铁头帮的勾结。更加知道陈乐天说的最后一件事十有**就是把自己这个县尊给拉下马来。
这,也正是县尊今日把陈乐天请来的目的。
县尊道:“你真的能做到吗?或者说,你确定你能解决这件事?”
陈乐天道:“不能确定,但总得试试,我这个人还是很有信心的。况且做事如果总是瞻前顾后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要做在家睡着就是。况且,如果最后输了死在这了,说不定还能名垂青史,那倒也是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