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管家就走了,他不想在这看到县尊,否则他会有很强烈的上去把县尊头给拧下来的冲动。
所以这顿注定是两人在一起的最后一顿酒很快就结束了。
两人接着谈判。
这一谈就从中午谈到午后,又从午后谈到黄昏,再从黄昏谈到天擦黑。
最后两人终于达成一致。
“我尽我所能,让陈乐天已经掌握的重大证据大而化中,中而化小。尽量把通匪案化解成在铁头帮的胁迫下不得不的行为。但这些都需要你的配合,可以说,我这边是次要的,你跟陈乐天的对簿公堂才是最重要的。”总督如此说:“你若是不能把这个案情往这个上面带,那你就怪不得我了。”
县令道:“这你放心,我肯定会努力的,这是为我自己,我当然会认真对待。关键就是你要通过对大宋律例的解读把勾结一词改成被迫,你我都很清楚,这两个词非常重要,勾结就铁定是死罪,但如果是被迫那就有一线生机。”
县令的方向很清晰。陈乐天状告的是曹县令跟土匪勾结共同谋取百姓的财富。这是从本质上主动的犯罪行为,是故意的主动的。是为了谋取百姓钱财,县令找了个土匪,甚至可以说是养了一窝土匪替自己抢百姓的钱。这个罪名一旦坐实就大了。
但只要不坐实这个罪名,就有很大的希望。
唯有如此,才能有希望。
一整天的谈判就此结束。
两人都有些疲倦了。
县令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大人,下官这就告退了。公堂上见!”说罢,转身往外走去。
“不送。”总督大人生平第一次没有送县令到门口,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
这场别离就是真正的别离了。
是两个昔日同窗好友几十年的老朋友的缘分就此尽了。原本以为可以一辈子做知交好友,一起探讨古今中外历史教训、一起揣摩古往今来圣贤之书的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
再见面,就是陌路之人。不是陌生人,但更胜陌生人的两个人了。
再见面两人就是在公堂上了,到时候一个是总督大人是主审官,另一个是被告人。
如果再往后看,两人还有可能再见时一个是总督一个是囚犯。或者也有可能一个是总督一个仍旧是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