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赤脚没家没口的百姓都是总督府告一遍又去蜀王府再告一遍,两头告的人很多。
蜀王本来这几天准备心中无事在宫廷里好好享乐一番,最近新收到丞相给他搜罗来的一个非常好玩的新玩意儿,正准备好好研究玩耍一番。本来是想着这事儿没牵连到我们蜀王府,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总督府干的,包括最终上奏折启请朝廷给最后判决也是总督府做了,蜀王正乐的清闲。
但是没想到百姓们蜂起告状地方父母官和地方官吏。
人数从起初的每天一个两个,到五天后的每天四个五个。
蜀王这下慌了神,这天早上又收到十个告状时,蜀王紧急召集丞相进宫商议。
年轻的丞相大人其实早就想进宫了,但没有被王爷召见他也不好总是主动来见王爷。但他知道王爷肯定会找他的。
这天早上,他跟前几天一样再次穿戴整齐之后,终于等到了王府来请的人,他立刻随人进宫。
“王爷,臣参见王爷。”丞相拱手跪拜。
“快快起来。”王爷等丞相刚弯腰还没跪下去就一把拉住丞相,道:“丞相大人呐,你看这最近百姓们像疯了一样,像恶狗一样逮谁咬谁,我今天收到的几分告状中,有个百姓说一月前他们家地被隔壁家的牛给踩踏了,他让那家人赔钱,那家人不愿意,说是因为他家的田地里不拾掇所以长了太多荒草所以这家牛才跑去吃草,至于他家种的稻子,其实马上就要被荒草给欺没了,根本就长不出来正常的稻子。所以这官司就找到了乡老那里,最后乡老说踩了人家的稻子的确要赔,就赔五钱银子吧。这人说,他后来看见成都衙门刑部捕快跟养牛家的人在一起吃饭,怪不得自己当时要一两银子都不愿意给呢,肯定是私底下给这个捕快银子,这个捕快或者是给了乡老银子,或者是来恐吓乡老了。”王爷说着,在椅子上坐下来,叹口气摇头道:“像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他都敢来告,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儿,要是搁在平时我早就把他打将出去了。”
“万万不可啊王爷,现在是关键时期,绝不能给百姓们说闲话的把柄啊。”丞相皱着眉头很是担忧。
“这寡人晓得的,孤不是说搁在平时嘛,孤让人告诉那人,先回家等传唤的消息。”蜀王当然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总督府上奏的乞请朝廷裁决曹县令之事的结果还没下来,朝廷会不会大发雷霆把整个蜀地给全部惩罚一遍都还说不定呢,现在要是再敢不让百姓说话,在百姓来提意见的时候打将出去,岂不是自陷险地。而蜀王这个看起来糊涂实则并不是真糊涂的王爷当然不会这么做,停了停而后接着问道:“丞相,你看这事儿怎么办,每天这么多案子,而且这些事你说严重吧,其实不严重,但你要说不严重,毕竟在这个特殊时期涉及到官吏贪腐这么个敏感问题,又挺严重的。但是真要一件件去查,百姓们肯定会更多的蜂拥而来告状,到时候一天三十件四十件案子都在后头啊。”愁啊愁,王爷现在可真是愁的很。
年轻的丞相大人搓着双手,在原地转了几圈,道:“不知总督府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跟我们一样的情况,而且他们更加不能对这种告状有丝毫不耐烦,陈乐天那个案子就是他们办的。他们没理由拒绝,陈乐天能告状别的百姓不能告状?所以他们必须受理所有的案子。”
王爷道:“没错,总督府比我们更惨,总督大人恐怕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这么忙过,哈哈,真是痛快。”虽然得知总督大人吃个大瘪,但只是高兴片刻王爷还是回到了担忧自己上面,两个对头现在是面临着同样的麻烦,谁也不比谁轻松。朝廷必然关注着蜀地,这时候百姓们无论怎么乱告,他们都不能像平时那样不理睬,否则麻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