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天并不知道眼前的张御史开始对自己有了真正的不是朝廷给的职位上的好感,而是对陈乐天本人能力的敬佩。铺垫的差不多了,可以说重点了,道:“我有个想法。咱们可以出一条告示,晓瑜父老乡亲们,但凡是来告状的,所有人不仅仅要写状纸,而且状纸的内容有严格规定。第一,不得超过三句话,第二,不得写与案情无关的任何事。第三,若是无中生有故意诬告,那是要受到制裁的。如果递交上来的状词不符合这个规定,那么总理御史衙门就不予受理。”说到这陈乐天喝口水接着道:“还有,要在告示下面清楚的说明此举用意,不是为了不让乡亲们告状,而是为了提高咱们衙门办事的速度,为了保证每个告状的人都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所以才不得不使用这种高效的法子云云...”
说罢,张御史立刻道:“陈大人英明。此法太好了。一来提高咱们御史衙门的效率,从原来的一天可能都办不了一两个案件,可能用了这种法子一天可以办七八个案件。二来也避免了百姓们胡乱告状听风就是雨。这样就会让百姓们自发的形成真的受到过伤害的人才会来告状。”
虽然说以目前这种情况,就算告状的人里的确是有些乱告瞎告的,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如何去惩处这些百姓。现在是特殊情况,惩处百姓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反而更能惹得百姓们的不满情绪。
但会不会真的惩罚是一回事,而有没有在告示中明确规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在告示中提一下,并不是为了真正惩罚,而是为了警告。
百姓们的情绪是需要引导的,百姓们多数情况下是需要人去指引的,这点陈乐天在未知来信中不止一次看到过。所以他很清楚,如果百姓们发生了为政者不想看到的情况,那么把责任推在百姓身上是绝对错误的,为政者应该想的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应该怎么去改正。
就好比之前总督府和蜀王府对于百姓们告状,就只让百姓们递交上来如此混乱毫无章法的状纸。这些状纸形同废纸,对于办案几乎毫无用处。
从这件事情上来说,能怪百姓们,能怪百姓们不会写状词吗,俗话说的好,要想日子过得好,一辈子不打官司才好。因而百姓们九成九连公门都没进过,更别说些状词了。
所以就不能怪百姓们不会写。而应该怪总督府和蜀王府对这件事的这种做法压根就是不对的。
如果这两府能在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就会在一开始想办法应对,而不是胡乱接收下来这些没用的状词。
不过两府是用了另一种方法,那就是上奏章给朝廷,把情况告知给朝廷,也就顺带着把事情和盘托出,让朝廷让陛下去解决了。
这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而且这种方法尤其对蜀王府来说是最安全不过的了。
陈乐天现在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么选择当然最优。而站在蜀王的位置,陈乐天也会选择上报朝廷为主要法子。
定下来方针,御史们也都同意陈乐天的方法,那么就可以着手写告示。
这些御史台精挑细选出来的御史们开始拟定告示的内容。
陈乐天则心满意足的来到放王爷送来东西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