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压根就是两码事,你把这两件事混在一起说,根本就不符合咱们大宋律例,咱大宋律哪一条规定一县的长官可以用帮助穷人做借口来贪污。你还这么嘴硬,嘴硬有什么用,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难道不会疼吗?
大宋律按照来说,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拖出去砍了了事,根本就不配坐在一县长官的位子上,干违法贪污的事居然还振振有词,我刘大明办过那么多案子还真是头一回见你这样的县令,真是读书读狗肚子里去了,真是有辱斯文!
“大明,注意言辞,虽然这不是公堂,但毕竟钱县令眼下还是一县长官,况且你们都是读书人,不要这样说话难听。
陈乐天说道。
刘大明转过来对陈乐天拱拱手歉然道:“对不起大人,卑职知错了。”
头发花白的钱县令跪在地上,膝盖很是疼,毕竟年纪大了,这样跪这么长时间膝盖真吃不消。
可是膝盖再疼也得跪着,毕竟自己是贪污了。这是钱县令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主动认罪,让争论的点子不放在我这个县令到底有没有贪污,而是让其重点在于我的贪污是否有一定的合理性。这种合理性到底有多大,是否有值得被原谅的资格。
这是他们争论的焦点。
没错,刘大明的确是蜀地最一流的状师之一,但不要跟刘大明去争论我是否贪污,承认我贪污,然后诉说我的贪污是无奈之举,我也是怀着一颗美好的愿景,我是要去帮助拯救穷人,所以我才这么做,我不是只想着自己,我不是唯独为了自己要的利益出发去贪污的。只要抓住这一点,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再加上钱县令在与人辩论的讼师本领上也是丝毫不弱于刘大明的人,所以这场持续了大半个时辰的辩论仍旧没有分出胜负,反而在陈乐天看来,现在的刘大明已经非常的暴躁激动了,甚至已经开始有些不过脑子说话了,这是最典型的上头了的表现。与人辩论中这是大忌啊,心乱了就容易出错,出错就容易败下阵来。这论就赢不了了啊。这倒是头一回见刘大明这样的激动,看来就算是蜀地第一状师也不是百战百胜的嘛。
陈乐天终于开口道:“都好好说话,你们不要争吵,任何事情都要好好说。钱大人你也站起来吧,堂堂县令总是这样我可担不起。”他见这位钱县令满头大汗,膝盖此时肯定是疼痛难当,虽然竭力不动,但难掩住想动的样子陈乐天看着都难受。而且还要一边跪着一边跟刘大明辩论。这么大岁数的人真是不容易,恐怕过去几十年来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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