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被割开,黑色的粘液就流出来了,皮肤之下的组
织都成了一滩粘液。如不是有外皮包裹着,估摸着也就都化成了一滩了。
用匕首的尖端在其中挑了挑,果然挑出了碎了的骨头来,如不是亲眼看到这些人刚刚死去没超过三个时辰,根据这骨头必然会判定他们已死十年以上,这骨头都酥了。
粘液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儿,倒也不是很难闻,可是嗅着总是不太舒服。
骨头已碎,姚婴扒拉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来,转到了另外一具仍旧扭曲的尸体前,她打算把这具尸体剖开。
看她淡定自若,拿着匕首切割人肉极其熟练的样子,齐雍的眼睛幽深而有深意。
换了一具尸体,她依旧把尸体的衣服解开,露出了大腿来。肥肥的大腿,扭曲起来的样子真是奇丑无比。
沿着肥腻的大腿动刀子,虽是很肥,但除了外皮之外,里面也都溶解了。
粘腻的液体噼里啪啦的流出来掉在木板床上,如此恶心,而且毒性强大,但姚婴摆明了根本就不怕。
她细白的手上也皆是这种恶心的东西,但并不是很在乎。用匕首把那截腿骨挑了出来,之后拿在手里,这骨头可没什么重量。
腿骨上还粘着黑乎乎的粘液,她掂了掂,之后看向始终盯着她却没有任何言语的齐雍,“这骨头里面空了,我认为,此毒素是由内向外而发,最先被蛀空的就是全身上下的骨头。痋为怨气所结,先啃骨头的很少,毕竟生命之本是为心脏,第一目标大都是心脏。”由此可见,那个不知名的玩意儿有多神秘和特别。
“在你看来,巫人的邪术各有种类,其中一种是为痋,那么另外一种是什么?”齐雍看着她,问道。他说话时好像面带笑意,下巴上的胡渣都显得挺和善随意的。只不过,他的眼睛却不是那样的,幽深漆黑,看不见底。
姚婴哽了哽,这些事情东哥的确是没和她说过,他好像觉得她很天赋异禀,想让她在实践中自己长进。
但,她本来就懂,更深层次的都有了解,有意无意间,总是说漏嘴。
“公子不用在这个时候考我,有我知道的,也有我不知道的。我说了我知道的,公子若觉得不对否决我便是。若是觉得对,那就不要怀疑我了,很浪费时间。”放下那根腿骨,她抓起死尸的衣服擦了擦手,他们这种人就是想太多。
“你所言,是有可取之处。但,你不惧这些东西倒也奇怪。东哥,不然你也把手伸过来试试,看看你会不会被腐蚀掉。”齐雍面带笑意,看不出善恶来。只不过,谁被他这样盯着看,还笑的像个好人似得,都会心里发毛。
东哥想了想,“公子,属下刚刚和阿婴搬运了这些尸体,属下应当是不怕的。”话是这么说,却没有伸手。
“在这儿查一查这吴家的人,不要有遗漏。”话落,齐雍便也随意的用尸体的衣服擦了擦手,就走到旁边将那鱼人连带着包裹它的布一并收了起来。
刚要走,却忽然停了下来,他看向姚婴,然后伸出手,“把你的蛇给我。”
姚婴挑眉,后退一步,摇头,“它中毒了。”而且,为什么要给他?这是她的私人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