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衡惑神君这些上神,平日里并不怎么用膳,但如今却不同,衡惑神君与淮泽都比平时虚弱了一些,需要些膳食补一补,白茗神君听说有午膳可用,很是欣喜,他与我都是爱足了这份人间烟火气的。看了看屋里的三位难神仙,又看了看门外那只憨头憨脑的神兽,我便自己去厨房做饭了。
这里食材罕见,让甪瑞兽出去了好些时候,它才拎回来一只鸡,一篮子青菜。
我叹了口气,这也算是靠谱了。
于是自去厨房将鸡炖了,将菜炒了,淮泽与衡惑神君喝些鸡汤是最好的。
待饭菜上桌,正赶上正午时候,白茗神君看着我给衡惑神君和淮泽一人捞了一根鸡腿,儒雅的脸上憋出了垂涎欲滴的模样。
“锦华,你这……真是好厨艺啊。”白茗神君喝些自己碗里的鸡汤,不忘抬头对我夸赞。
我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收下了他的夸赞。
衡惑神君虽活了七万年,大约也没尝过这人间的滋味,一碗汤很快就见了底,我又为他盛了一碗。
淮泽慢悠悠地吹着碗里的鸡腿,说:“今儿这顿饭,算是我此生第一次品到了些家常的味道。”
我心里一怔,眼前这几位神仙都身居高位,从没有那个一个人,会为他们洗手作羹汤,更不会有柴火起的火,清水煮成佳肴。
哦不,她们生活里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这人此刻便拎着食篮子来了。
琬炎公主今日穿了一身淡紫长裙,卷发垂至腰间,鬓边各配了一对珠花,随着她的盈盈走动而微微颤动。显然是为了见衡惑神君而特意装扮了一番。
身后还是跟着初霁那个小丫头,脸颊绯红,埋头走路,很是不好意思。
“琬炎见过哥哥,见过二位神君。”
衡惑神君脸色变了变,赶忙道了声:“免礼。”
我起身为她在餐桌上收拾了个位子,添了一副碗筷,淮泽看着自家妹妹,笑眯眯地问:“你怎么来了?”
琬炎落座,对我们说:“还不是前两日哥哥来瑶池台探望锦华,却被我告知了她被白茗神君带走一事。”
淮泽闻言看向我,嘴角一抿,原来是这样,他大约是去过白茗神君的茶园,发觉不对,才会及时的赶到了懒摇山。
又听琬炎继续说:“我在瑶池台惴惴不安,心里担心着锦华与哥哥,正打算今日带着初霁去白茗神君那儿探探消息,却不想天刚亮就听到了衡惑神君受伤的事,神君你没有大碍吧,怎么会受伤呢?”
衡惑神君淡淡答了句:“气息不稳而已,并无大碍。”
却是白茗神君发现了其中关要,放下筷子,问琬炎:“你怎么知道衡惑受伤的事?”
琬炎挠了挠头,眼神瞥向趴在门口的甪瑞兽,说:“是,是甪瑞兽,他今早晨在天庭上来回兜转,拔了香中仙子在后苑里种的两颗萝卜,又去云翎仙子那抢了只鸡,口口声声说他家神君需要补身子。”
“什么?!”这话由我们三人异口同声,惊讶万分。
衡惑神君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身体不适一事,岂不是满天庭都知道了。
白茗神君问琬炎:“你是说,甪瑞兽满天庭的转,那岂不是满天庭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