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了眯眼睛,不去往那流动的溪水看,眩晕感稍微好了一些。
远些的淮泽与衡惑神君自然也看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一齐跑了过来。
我看着眼前这陌生的女子,她生的好一番精致模样,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看着我,身量比我娇小些,鬓上簪了一丛细嫩花朵,依稀辨认出有海棠桃花杏花,杏色衣裙在春风里轻轻摆动。
琬炎过来扶住我,见我还怔愣着,便对那好心救我的姑娘说:“多谢这位姑娘出手相救,琬炎不识,不知姑娘是哪位仙友?”
这位姑娘却眨了眨眼睛,笑地明媚照人:“公主不认得我,我可认得公主。”
我与琬炎互看一眼,听她这语气不像是比琬炎仙班高的,但听着又似乎跟琬炎很熟络。
我不禁疑惑:“姑娘是……”
这姑娘撅了撅嘴,忸怩道:“就连你也不认得我。”
我心里更是疑惑万分,正巧了淮泽与衡惑神君并肩走过来,淮泽歪头看了看这姑娘,神色有几分了然,轻笑一声,道:“姑娘头上簪的花不错。”
姑娘闻言又是娇羞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簪的花,这花我方才也注意到了,娇嫩可爱,很趁她,只是被淮泽这么一提点……似乎多了些。
淮泽看着我思索的神情,不禁抿嘴一笑:“深深,这若有若无的香气你没闻见?”
我一惊,这空气中确弥漫着一股香气,我只当是满山的杏花香,如今却觉得不是了,这香气更清幽,也更清新。
我终于恍然,拉着这姑娘的手,难掩心头喜悦:“你是……盈袖?”
盈袖嘿嘿笑着狂点了自己那颗脑袋,紧紧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姐姐终于认得我了,我就是盈袖!”我听她唤我姐姐,正欣喜不已。说完这话她又转头去看淮泽,笑意盈盈地说:“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如此心细。”
一直没有说话的衡惑神君终于冷冷开口:“非他心细,是你簪的花太多了。”
盈袖嘴角一抽,不自觉的往我和琬炎身边靠了靠,嘴里嘟囔着:“上神真是不近人情。”
我与琬炎笑意更深。
衡惑神君自然也听到了,面色又冷了几分,对盈袖说:“本君说的是事实。”
盈袖虽然只是个小花仙,却并不对衡惑神君有什么惧怕之心,嘴里又嘟囔了一句:“同是上神,那位种茶的神君就比您温和了不知多少倍。”
我们闻言俱有些忍不住笑,衡惑神君的脸色铁青了些。
淮泽大笑:“你这丫头真是聪慧,不过与白茗见过几面,竟也能看出他比衡惑圆润不少,那你觉得本太子如何?”
琬炎打趣道:“我哥哥最是爱胡闹,你别见怪。”
盈袖笑了笑:“盈袖才不见怪呢,盈袖可是在姐姐袖中待了好长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