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有些眩晕,只听得身后鬼影子们又开始一声压过一声。
“仙子为了救太子,将自己的灵力输给了太子。”
“仙子为了救太子……”
“仙子为了救太子……”
……
淮泽皱着眉,嘴角却笑了笑:“深深,我该说你什么好。”
我无力地抬了抬眼皮,如今体力有些不支,不能再与他废话了,需得长话短说。
“淮泽,咱们得赶紧出去,炎炎还在林寒涧里。”
淮泽皱皱眉,也不再多说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前方密林,道:“我背你。”
他自己的灵力虽然恢复了些,但到底伤势未愈,比起上一回在懒摇山上抱我,这次明显显得吃力了些,好在淮泽修为深厚,沉稳的后背到底还是给了我安稳的感觉,我眼皮一沉,就此睡了过去。
我这人到真是喜欢做梦,短短的梦境里,梦见了一个长故事。
大约是这林寒涧枯树满林,寒意深深,我梦见了久违的秋天。
踏枯叶一径,满山窸窣叶落声,足下似踏着一个季节的循回,苍凉又饱经世事沧桑。每片树叶,都曾在春天里萌发,在夏日里生长,又在秋意中凋零,这是是生命的必然,也是岁月的忧伤。
多年前崔莺莺那句伤感的吟唱,不觉间成了后来经年里多个秋日的写照,踏一山枯叶,欲寻山林醉人色,直到在那古朴的秋千架前驻足凝眸,悄然而坐。满目金黄,细看叶尖处泛着醉人的枫叶红,这不是枫树,竟也染上了枫树的离人哀怨。
秋千架上再凝眸时,已是在想一个早在远方的故人,音容,形色,身影,过往,及同踏过的一叶枯径,在记忆的深处悄然绽放成花,又随片片秋叶渐驱枯萎。唯留下离人泪痕点点,染红了漫山遍野的霜林。
不觉间日暮天已晚,晖下秋也寒。已有半边晚霞渐渐显露,一片玫红,宏运夺目,映的满地金黄成了橙红色。倦鸟归林,咿呀而过,时不时惊起一树秋叶,簌簌的落满了衣襟。
都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在一场秋里行走,到底还是没能躲得了叶的痴缠。日头一沉,秋意深浓,一件羊绒衫子便再也挡不住秋风瑟瑟。遂缓缓起身,顺着来时的路,踏着来时还不曾落下的秋叶缓缓而行,时有虫鸣窸窣,秋蝉悄吟,声弱音小,怕也要抵不过这深秋的寒凉了。
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
一夜乱梦,如同满地落叶,支离破碎,离人泪,醉了一夜的故事。
“淮泽,到底还是瑶池台的春色好,这秋树未免太凄凉了些。”
面前淮泽满脸堆笑地看着我,府过身子来,笑意更深,手里摇的是白茗神君那把折扇,隐隐地透出茶香来。
淡雅清幽,使我的心安稳了不少。
“深深,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