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看着那属于石一龙的人型冰柱上流转的电光。
和自己体内所剩无几灵力,最多还可以让自己打出一击,一击以后,自己同趴在地上的顾远山没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毫无战斗力。
神识成直线往下探去,悬崖当真是深不可测,自己可探百丈的神识连十分之一二都无法探知。
看来当真是万丈深渊啊!深渊之下的刚猛狂风,那是属于大自然的力量。
看似温柔无害,实则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管你是大罗神仙,还是太上金星。
怎么办!
晴天白日,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惊雷炸现,恐怖的电闪似要撕开天际,密密麻麻电流就同蜘蛛网一般布满天空,一闪而逝。
又在下一个秒骤然出现,一次乘过一次凶猛。
人型冰柱应声破裂。
散发在狂风中飞舞,好似张牙舞爪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石一龙低着头,口中缓缓念叨:“好一个负心汉,好一个顾天痕,生出来的儿子也这般忘恩负义。”
说着,长青便清晰的看见妇人指尖散发的黑气,来带着狂风中做乱的乌发也有黑气升腾。
石一龙一直低着的头猛的抬起,仰天狂笑三声:“哈,哈,哈!好啊,真是好,老天待我真是不薄啊!”
长青暗道不好,不是说那诗能让其分神一二嘛,怎么自己不过试着说了两句,怎么感觉跟点了炸药一样!
顾没用你要是害死本座,做鬼也是要拉你一块的。
顾远山血眼朦胧的看着眼前怒意冲天的妇人,妇人的脸却是与顾没用所说的画上少女重叠。
还有和自己记忆里的女子五官重叠。
…
那是一个二八少女,双鬓簪着精美的蝴蝶单飞银步摇,娇笑着,两眼弯弯。
抬手抚上一男童的发上总角,嬉笑道:“那么以后就由石姨来罩着你吧。”
男童用手中的木棍一下子把少女的手打掉,恼道:“不要摸我的头,我最讨厌别人摸我的头了,我已经是大人了。”
“好好好,我的小大人,跟我走吧。”少女迁就道。
我才不叫你什么十姨,我已经是大人了,你最多充其量是个十姐姐。男童心里暗自想到。
接下来的三年动乱,千里寻亲,这个十姐姐,就如同她所说的一样,把男童罩在自己的羽翼下,生生的挨过了最艰难的三年。
京城外百里浮尸,随便踢一脚都能提出残肢断骨。易是生出了很多邪物。
玉阳城离京城不过二百里地,少女男童二人走了极其艰难,一次次与死亡之神擦肩而过,让少女犹豫了起来。
若再绕道,时间且不提,就说身上的盘缠也只够一日只吃一个馍,吃上个一月余。
然男童以染病数日,高烧不退,迷糊中唤爹落泪。
一日,少女突然便有了银钱,急急地带着男童寻医。
待男童病好,再次上路时却多了一男子,男子生的十分高大威猛,孔武有力,就是丑了点,脾气也不好相与。
少女说,这是她请的护卫,京城太乱,不安全。
马车脚程很快,不日便到了京城云雀门。
少女给了男童一块玉佩和大把的银钱后,随着那丑陋的壮汉离去。
男童怎么挽留她都不理,她毅然决然在男童恼怒,不舍,哭泣中离去。
多年回想起,那娇俏的少女,竟是牺牲了自己,换回了男童平安入京寻亲。
就是茶楼说书先生,都还在百而不厌的说着元朝五十年间叛乱,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五十万百姓。
…
石一龙癫狂的大笑着,手中的九节鞭毫无章法的乱挥着。
越挥越快,越挥石一龙的气息越是不稳。
周边的冰晶被打的粉碎,冰尘飞扬。
电流顺着冰水传达,弥漫了整个龙山,长青感受到那零星半点水里传达的电麻感,只觉得整个人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