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如芝琪这等蠢物,便是留在身边,也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更伤不着虞琬宁半分。
想起有几本已看完的兵书要还回虞德陵的书房去。
虞琬宁便叫墨梨拿了书,随自己去中院。
此时天色已经微暗,因忙着制药配香的事,虞琬宁这几天一直都在自己屋里吃饭,没再与母亲一起吃饭,除了早晨练习骑马外,也没再见着父亲的面。
进了中院,便见丫头们都忙活着,往屋里送宵夜,虞琬宁便知道是父亲忙完公务回府了。
想着已经来了,便索性进去请个安再走。
只是一进屋,便感觉着屋里的气氛不太对劲。
父亲虞德陵拉长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侍女们送上来的宵夜,他连看也未看一眼。
“女儿给阿爹请安。”
“阿宁来了。”
虞夫人见虞琬宁进来,便道:“来得正是时候,你瞧瞧你这阿爹,不知今日在外头受了什么人的闲气,倒是跑回家里来跟我甩脸子。”
“阿爹这是怎么了?”
虞琬宁上前两步,关切地问道。
“嗨,别听你阿娘瞎说。”
虞德陵在爱女面前,向来是沉不下脸的,便勉强笑了一下。
“我哪有跟你阿娘甩脸子?不过是今日朝后遇见你大伯,提起皇后娘娘生辰的事,心里有些不畅快罢了。”
经虞德陵这么一说,虞琬宁便想起来,嫡姑母虞皇后的生辰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了,记得上一世出嫁前,每年每到这段时间,阿爹的心情便不太好,只是虞德陵是个厚道性子,便是心中再不快,也从不拿府中诸人出气,更不会对发妻甩脸子。
这会阿娘这样说,显然是想让虞琬宁哄哄虞德陵,免得他总生闷气,气坏了身子。
“虽说是时日近了,但毕竟还有一个多月,日子还算宽裕,父亲吩咐孙姨娘好生将寿礼备好,到时候送进宫去便是,您不必多想,也不必不快。”
“唉,你年纪小,哪里懂得这里头的事情呢。”
虞德陵苦笑着摇了摇头。
“寿礼好说,拣好东西送进宫去便是,虽然咱们家的庄子这两年收成不好,经济上有些紧张,但也不至于穷到送不起寿礼的份儿,我这是替你阿娘和你们兄妹几个难过,说到底,终究是因为我的缘故……”
见虞德陵一脸的难过自责,虞琬宁忙亲手盛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给他,轻声安慰。
“阿爹不必忧心,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谁的前程,终究得靠自己去挣,皇后娘娘眼里既然没有我们这几个侄儿侄女,我们自己便好好争气,不必靠她的施舍。”
虞琬宁这样说,其实是有缘故的。
当今虞皇后是虞家嫡出长女,当朝次辅虞德海是嫡出次子,因两人同为嫡出亲姐弟,所以感情极佳。
而虞德陵虽为幼弟,却是庶出,向来不得虞皇后待见。
按照常礼,自古以来不管谁家的女儿当了皇后,多少会提携着些娘家的兄弟子侄。
只是虞皇后眼中只有伯父虞德海膝下嫡出的一子两女,从不理会庶弟虞德陵的儿女。